今年四月的那场‘血色弥撒’么。”
“那是什么?”
今年四月,在复活节的那场大弥撒上,发生了一场刺杀案。
帕齐家族和一部分的反对者,在比萨大主教组织了上百人的刺杀者冲入教堂,想要将他们兄弟两杀死。
洛伦佐的弟弟死在了这场暴乱里,下葬的时候只有二十岁。
可是他躲过了一劫,在圣器收藏室里藏匿到了最后。
整个佛罗伦萨城陷入一场骚乱,街上到处都是行刺者和护卫军,街头巷尾处处可见残缺的尸首和断裂的肢体。
鲜血溅上圣父的画像,红色染红了整个城市。
最后,比萨的那位主教被吊死在了维吉奥宫的窗户上。
同样被吊到风干的,还有帕齐家族及所有刺杀者的尸首。
“爱莱斯安德诺·斐利佩普,也就是你认识的那位小桶先生,”达芬奇淡淡道:“他亲手在市政府的墙壁上,完整地绘制了绞刑的场面,如美第奇家族的喉舌般警告了所有城民。”
海蒂心里一惊,忽然有种被冰水泼醒的感觉。
她花了许久的时间,才在这个时代拥有了少许的安稳感。
可这就是血淋淋的文艺复兴,有反叛,有屠戮,有她所有不想面对的事情。
“您每次带我去小教堂的时候,都绕开特意那里走,也是不想让我看见那一幕吗。”
达芬奇耸了耸肩:“他画的确实很传神。”
利益与权欲的博弈从无正义与邪恶,活下来的人拥有对一切的解释权。
他长期以来远离宫廷,也是出于这个理由。
一旦被卷入漩涡,谁都身不由己。
“所以,他要亲自见你一眼,才准许你入宫做我的助手兼女仆,也是不无道理的。”达芬奇思考道:“美第奇先生对经商似乎没什么兴趣,但文艺活动确实是出了名的热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