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笑容还是那么的慈祥,他看着他,缓缓的从嘴角流下血迹来,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表情,他不是一直很讨厌他吗?不是不喜欢他吗?如今为什么又要露出这样的神色来?这是给谁看的?是给他吗?他不想看,不想看,可是还是忍不住想要去看,因为他知道,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看他了,因为他就要死了,就要死在他的面前。
而凶手确实他,他一直看不上的庶子。
为什么这样?为什么?是不是临之将死,所以才会想起来他是他的孩子,可是若是后悔,当初做什么去了?为什么看着他被人欺负,母亲被人活活打死也无动于衷。
他似乎想去发泄,等他回神的时候,他手中的剑已经刺穿了那个人好几回。
杀死轩王有功,他小小年纪被封为禁军统领,即便朝臣反对,皇子也一意孤行。
他成为齐国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统领,直到有一天,父王曾经的幕僚找到他,递给了他一封信,上面的字迹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
。
他将信放在了桌子上,幕僚走了之后,他才缓缓的打开那封信。
信上确实是他的笔迹。
看完后,他惊呆了,将那封信烧掉后,他陷入了沉默之中。
原来他的生母不是什么粗使丫头,而是上供给玉国的美人,当年父王还是皇子的时候送了美人给玉国途中与一美人暗生情愫,后来美人入了宫才知道已经有身孕,一年后,一个哑巴带着一封信找到了王府,轩王才知道,那位美人竟然将孩子生了下来,后来拖了别人讲孩子给他带了过来。
当时身为皇子,与送给玉国的美人私通,本就是一件罪责,他不敢声张,也怕会对那位远在玉国的她有任何的伤害,所以才设计找了一个粗使丫头为他的生母,毕竟越是卑贱之人,才越不会惹人注目。
而当年那一切的不关注,凉薄,都是为他的安全。
而他却亲手杀死了父王,他以为父王不喜欢他,讨厌他,而杀了他。
“公子,您再想什么?”林子枫看着陷入沉思的齐煜渊问。
齐煜渊回神,看着林子枫道:“如果现在反了皇上,有几成把握?”
林子枫道:“三成。”
“为何?”齐煜渊问。
其一,现在南平王的十万大军驻守皇城外,如果公子发动清君侧,那么不难保证南平王不进行浑水摸鱼。
其二,虎符不在公子手里,而是再陈明生
的手里,一旦发动,那么陈明生若不能归顺公子,会更加的困难。
其三,公子现在心神不稳,兵中大忌。
齐煜渊眯了眯眸子,道:“若是能取得南平王的支持是不是就是事半功陪?”
“公子,不可,南平王这人心思叵测,当初再名峡关,若不是他有意为之,否则根本不可能被围困。”林子枫道。
齐煜渊点头:“这些我都知道,但是若是我能拿出他最想得到的东西呢?他为何要心甘情愿的被围困住?是因为他想要释放齐煜泽,若是我能放了齐煜泽呢?”
林子枫闻言道:“公子的意思是抛出这个条件,引得南平王与公子合作?”
齐煜渊点头:“我有这个想法。”
“但是公子,,一旦被发现,那么后果不堪设想。”林子枫有些担心的道。
“无妨,总要试一下才会得知成功与否!”齐煜渊站起身来,攥紧拳头,父王,我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
“看来齐煜渊要有大动作了。”风希宁道。
果然不出她所料,当晚剑南箫就离开了寝宫,只带了范言一人,到底去做什么,无人得知,但是她知道绝对不会如此简单的。
想必是南平王和齐煜渊达成了什么约
定,她让无痕看着范言的人终于有了消息,原来范言曾去了皇城外,想来齐煜渊就想逼宫吧?
当年与齐煜渊交手的时候,她就知道齐煜渊不是一个能安心辅佐君主的忠臣,何况,他的父亲轩王还被齐皇下令斩首,这份血债,一般人都不会轻易忘怀的,虽然齐皇很重用他,想必他也是有齐皇可以放心用他的条件。
越乱才越好!她想着。
十天后,齐国发生兵变,轩王世子齐煜渊带领皇城外一万禁军封死皇城,人进不来,也出不去,百姓被击中安置再一座废弃的院落,据说是当年轩王的府邸。
齐皇大惊失色,赶紧找来陈明生,命他拿着虎符去金州调取十万兵马前来镇压叛军,又拍人去请南平王,想要和南平王合作,哪里成想,南平王的十万大军就守在皇城外,即便是金州调取的十万兵马也攻不进城来,一时之间,齐皇晕死过去。
齐煜渊自封为王,又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入了皇宫,等齐皇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一身盔甲的站在了齐皇的床前。
“你……你个逆臣贼子。”齐皇吐着气,缓缓的道。
齐煜渊冷冷一笑:“若我是逆臣贼子,那么你呢?你敢拿出圣旨让人宣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