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道:“若有熔浆,寒山又岂能成为寒山?”
接着有人附和道:“除非在这矿洞更深处,还有着另外一方更为寒冷的地带。”
身旁的人都不禁深深皱眉,疑惑不解地喃喃低语。
“……”
老疯子喝止道:“好了,都闭嘴。”
旋即,老疯子抬起头来,面露沉吟之色地仔细凝视眼前鲜红如血的红色燧珠,旋又开采出几块,晶块很粗陋,不过却是如水晶般透明,丝毫没有因为它如血的色泽而隐没本来的莹润。
仔细感受着其中所蕴含的天元地气的浓郁程度,老疯子目光一闪,惊声道:“这赤色的燧珠中显然蕴含着更为浓郁的天元地气,比起寻常的冰寒燧珠,甚至,十倍有余。”
魏禁的眼睛亮起了光,那是贪婪的光。
众人瞪大了眼睛,震惊之色狂涌而出,皆是狠狠地吸了口凉气,失声道:“真的?!”
老疯子点头,而后他仔细想了想,道:“不会错的。既然这赤色燧珠鲜红如血,就叫它血燧珠吧。”
说完,老疯子看向魏禁道:“庄主,你看如何?”
魏禁道:“名字倒是无所谓。”
话音落下,在他的目光之中有着贪婪之色
浮现而出,接着厉声喝道:“只是,血燧珠一事绝不能走漏风声,否则,我必杀之。”
老疯子惊声道:“庄主。”
魏禁道:“怎么?”
老疯子瞪大眼睛,颤声道:“你这是要将血燧珠据为己有?可飞星阁和周家能答应吗?”
魏禁冷冷道:“我说了,此事,绝不能走漏风声。如此一来,谁会知道血燧珠一事?而且有了血燧珠,我义庄的实力势必会整体上升,到时候,未尝不能与飞星阁争锋。”
老疯子沉沉地低下了头,满面皆是痛苦之色,他希望魏禁可以悬崖勒马:“还望庄主三思。”
魏禁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森寒一笑道:“好了,不要再说了。我义庄多年以来一直受到飞星阁的压制,出卖劳力便不说了,甚至根本都得不到对等的酬劳,既然现在有了这血燧珠,岂能如此简单地将之交出?”
老疯子颤声道:“可是,”
语声中,老疯子的嘴角忍不住地抽了一下,手中紧紧地捏着那已是变得常温的血燧珠,似是在捏住整个义庄的命脉一般。
魏禁厉声喝道:“我说不要再说了!”
老疯子面色突变,不敢再继续多言,只得长长地
叹出一口浊气,浑身每一丝肌肉不由得微微抽紧,内心忧扰着义庄将来的安危,如今的义庄虽然被压制得又苦又累,但至少,所有人都还活着。
老疯子并不想改变这一现状。
魏禁目中满含冷冽之色,如刀的锐目缓缓地自周遭众人的面孔上扫了过去,半威胁半讲道理地道:“各位都是我义庄的人,近些年来所受飞星阁的压迫,你们每个人心中都清楚得很,所以,孰轻孰重?”
众人道:“绝不背叛义庄!”
“绝不……”
“……”
听得众人如热潮般的激昂之音,魏禁满意地笑了笑,而后目光冷冷地扫了一眼老疯子,沉声道:“老疯子,从今天起,这片区域的血燧珠由你一人全权负责,出产之后,暗中送往义庄隐秘库房。”
老疯子无奈点头道:“是。”
魏禁冷哼一声,目中那消寂了数年的锋锐,一时间故态复萌,有了血燧珠,他相信短短数年之内,他率领的义庄势必会压过周家和飞星阁,成为神都城中的霸主。
拂袖转身,魏禁的身影很快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这时,老疯子腿一软,挺拔如松的身躯登时摇摇欲坠,整个人仿佛瞬
间苍老了几分。
“爷爷。”
突听身后有声音传来,很快老疯子朦胧浑浊的眼帘中,一张熟悉的面庞出现。
丁勉。
老疯子苦笑道:“丁勉,是你啊。”
丁勉有些不解地道:“魏禁庄主也是为了义庄好,疯爷爷何必非要如此过意不去呢?”
“不!”
老疯子扼腕叹息,道:“他这么做,迟早都是会将义庄推入死亡深渊。”
他的目光凝视着丁勉,接着道:“丁勉,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丁勉不解地道:“为什么?”
老疯子叹道:“因为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丁勉笑道:“爷爷,你说的对。”
在丁勉的眼中,忽然闪过一抹狡黠的光。
……
义庄密室。
魏禁呆呆地望着面前璀璨的红光,感受着笼罩周身浓郁的天元地气,紧接着,他的嘴角忍不住地浮现出狂喜之色,这血燧珠比起寻常的燧珠果真是强上十多倍。
魏禁忍不住惊叹道:“这血燧珠果然不凡!”
魏禁的身体因激动而颤抖起来,话音也随之变得有些微颤,接着道:“真是上天无上的赐予,义庄,势必迟早都将会是神
都城真正的主宰,而飞星阁和周家的人,不过只是些跳梁小丑而已。”
魏禁笑得很狰狞,很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