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目光一闪,丝毫不予理会,带着煌煌天威的拳印依旧狠狠地落下。
那人叹道:“唉。”
“嗤嗤!”
突然间,那柄竹仗之上有着灰白色的气息喷吐而出,空间陡然冷却下来,温度骤降,似万载玄冰般的气息凝化成一道寒冰壁垒,将刘邺仔细护住。
“嘭嘭!”
萧彻拳印席卷,直接便是同那寒冰壁垒硬撼在一起,冲击的瞬间,整片空间都是在剧烈颤抖,若非落凤酒楼建造时所用的木桩材质不凡,只怕整个酒楼都是得在这股冲击之下化作废墟。在那蕴含着恐怖威势的灰白色气息之下,萧彻的攻势尽数地被瓦解,那含蓄着的浩瀚不朽之纹如漆黑的雨般洒下,很快消失得干干净净。
萧彻目光微眯,面色微变。
而后,在众人无数道炽烈的视线之下,那根竹仗微微一震,将周遭那磅礴的灰白色气息尽数收敛,紧接着朝着落凤酒楼的门口飞射而出。
到了这时众人方才发现,在那酒楼的门口,一位灰袍老者缓缓地走来,手中恰是拄着那根竹仗。
飞星阁总长老,崔东城。
看向来人,刘邺狰狞的脸上浮现出惊喜之色,而后可怖的怒意泉涌而上,怒喝道:“崔
老,杀了他!杀了他!”
对于刘邺的喝令,崔东城并未理会,他拄着竹仗缓慢而沉稳地走到萧彻的面前,微微一笑道:“你伤势如何?”
萧彻目光不善地盯着面前的崔东城,眸中满含狐疑之色。
此言何意?
崔东城看出了萧彻的疑虑,含笑道:“你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这是白玉露,涂在手臂上半日便可痊愈。”
语声中,他递给萧彻一个小白瓶。
萧彻没有去接。
崔东城笑了笑,缩回手掌,又将白瓶中的玉露涂在手上和脸上,以此来证明他所言非虚以及他的真诚。
旋即崔东城笑道:“也对,出门在外,小心点总是没错的,更何况是面对我这个飞星阁的老怪物。”
刘邺大喝道:“崔老!”
崔东城根本连看都不看他,怒喝道:“闭嘴!”
刘邺顿时噤若寒蝉,不敢说话,喉间似是被石头堵塞般的难受,发出狰狞痛苦的格格声,盯着萧彻那阴沉的目光中满含杀意。
但眼下却是没有机会了。
崔东城贵为总长老,实力和地位虽不及他的父亲刘柏松,但也不见得弱多少,所以对于崔东城,刘邺根本无法做到视若无睹。
崔东城收回目光,
转向萧彻,递出白玉露,笑道:“现在可以收了吗?”
萧彻问道:“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崔东城笑道:“交个朋友。”
萧彻笑道:“和我?”
崔东城道:“当然。”
萧彻又问道:“以什么身份?”
崔东城道:“以崔东城的身份,但是崔东城就是崔东城,和总长老无关,和飞星阁同样无关。”
萧彻笑道:“可以。”
这时,在萧彻身后不远处,周渊脸色大变,嘴巴半张,目中有着惊惧之色闪烁而出。周渊死也想不到萧彻身上究竟有着何等光点,竟然能被崔东城看重,而且他们交了朋友。
周渊脸色难看,喃喃低语道:“该死!这小子竟能得崔东城青睐,飞星阁之事只怕是要就此结束了!”
周渊突然想到了萧彻那双含蕴着难以言喻的刺的眼睛,忽然间,死一般的恐惧萦绕在周渊心头。
反观萧彻,他面色依旧平淡,定定地凝视着崔东城那双略显浑浊但满含慈祥之色的眼睛,手掌一抬,指向狼狈倒地的刘邺,淡笑道:“崔老,此事何解?”
崔东城笑道:“你不怪我刚才救了他?”
萧彻无所谓地摇了摇头,道:“那个时候崔老还不是我
萧彻的朋友,而是飞星阁总长老。”
崔东城笑道:“多谢理解。”
旋即,崔东城看向刘邺,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手中的竹仗忽然掠出,在一道低沉的声响中,刘邺的一条手臂被废。
鲜血淌下。
刘邺紧抱断臂,如腹部中刀的野兽一般死死地盯着崔东城那双深遽的瞳孔,宛若炼狱厉鬼般嘶声怒吼道,声音因为撕扯而破音:“崔东城!你可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你竟敢废我手臂?你将我父亲置于何地?”
崔东城缓缓地摇了摇头,凝视着刘邺,淡淡道:“今日之事,本就是飞星阁之过。而你刘邺,也该受些磨难和惩罚了,否则,心性难成,将来势必躲不过死命。”
刘邺挣扎道:“我将来如何用不着你来告诉我!你现在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对我父亲交代吧!”
崔东城淡淡道:“还有气力如此质问我,看来一条断臂你还是不怎么在乎!”
“嘭嘭!”
崔东城手中的竹仗再度飞出,随之传来沉痛的声响。
刘邺的另一条手臂,将废未废。
刘邺痛苦地挣扎着,眼中流下血泪,目光满含怨毒地盯着崔东城:“崔东城!你!”
刘邺的嘴巴剧烈地嗫嚅着
,但即将脱口而出的怨毒的话音戛然突止,最终还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