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这个大魏朝集全国之力打造的京都,自古以来就是闻名天下的大都市。
街道两边摆满了从全国各地运来的各种货物,各个地方的工艺品,在这里都能见到。
马车、牛车、独轮车往来不绝,锦衣华服的富家公子和粗布蔽衣的农人相映其中。
春风曦和,陈九州缓缓走在带着春天气息的街道上。
风中已经开始混杂着樱花淡淡的香味。
叫卖声此起彼伏,人群往来穿梭。
街道上到处都是官吏、商人、僧侣、异国人。
酒肆传出阵阵胡乐声,人们的脚步也变得轻盈了许多。
陈九州第一次见到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就是在这个千年以前的地方。
比起现代社会,他并不喜欢这个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烟抽的年代。
穿过一条狭窄的夹道,陈九州走进了一家沿街的小店,简单点了几个浇满辣椒的菜。
这里的人们并不怎么喜欢吃辣,店里的生意并不太好,也只有像陈九州这样跟这个地方格格不入的人才会经常光顾。
整个长安城,只有在这里,才能让他想起家乡路边小摊的味道。
没吃几口,陈九州便没了食欲。
从他进门起,隔壁桌上的一个男人就一直盯着他上下打量。
见他放下筷子,男人起身走了过来。
“请问,您是那位审理柳家庄纵火案的判官吗?”
陈九州有些不习惯自己年纪轻轻就被人称呼为您,看了一眼这个一副穷书生打扮的男人,轻轻点了点头。
“就是那位铁面无私,为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爷?”穷书生不放心,又核实了一遍。
陈九州又耐心的回答了一遍:“不错,我就是陈九州。”
穷书生一听,噗通跪在地上,“小的叫王二郎,还请青天老爷给我做主。”
简单询问了一下,事情很简单,就是因为钱。
那日,穷秀才王二郎和一群朋友在醉香坊饮酒作乐。
文人发泄的方式自然是吟诗作赋,特别是像王二郎这种生活不如意,仕途无望的穷酸秀才。
情到深处,带着几分醉意的王二郎当着众人,高声吟出了金科状元张子阳的那首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说巧不巧,张子阳也刚好跟一群狐朋狗友到醉香坊饮酒,刚好听到了王二郎在吟诵自己的诗。
于是,张子阳一纸状书,将王二郎告上了公堂。
理由是王二郎侵犯了自己的版权,索赔一千两。
谁也不知道版权是什么,奈何张子阳是金科状元,闻名天下的大才子,京兆府尹不敢怠慢,判了王二郎赔钱给张子阳。
王二郎没钱赔给张子阳,张子阳便扬言要王二郎用自己的老婆抵债。
“大人,小的熟读经书这么多年,从未听过版权是何物,何况我就一个穷书生,哪有一千两银子啊。”
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不过数十两,一千两对于王二郎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
陈九州扶起他,“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
“谢谢青天大老爷。”
自古以来,最穷莫过书生,陈九州自然是明白的,搜遍了身上,拿出二两银子塞到他手中,“身上就带这点钱,你拿着补贴家用。”
王二郎追了出来,陈九州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舞榭亭台,车水马龙,长安傍晚的街景也别有看头。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突然有人在陈九州身后拍了一下,“哟,当上了巡查院的主办,就把老同学给忘了。”
陈九州一回头,来者正是张子阳,和他一起穿越过来的大学同学。
“老同学,来到这里一年多了也没个消息,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后来才打听到你在巡查院。”
张子阳说完,将鸟笼递给旁边的下人,“走,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咱哥俩好好叙叙。”
陈九州脸上并没有太多欢喜,随口问道:“什么地方?”
张子阳一把拉起他,“去了就知道了。”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翠屏金屈曲,醉入花丛宿。
纸醉金迷的满春阁是京城最有档次的青楼,进进出出之人非富即贵。
“这种地方才配得上咱们的身份。”张子阳率先走了进去。
这里进出一趟动辄上百两,一般人连满春阁的正门都不敢多看一眼。
即便价格不菲,到了晚上,满春阁依旧热闹。
池中一群蒙着面纱的舞姬扭动着小蛮腰,翩翩起舞。
旁边弹琵琶的,拉二胡的,吹笛子的,都卖力的表演着,无不想在富贵子弟面前好好展示自己的才艺。
张子阳一边应接不暇的打着招呼,一边跟陈九州介绍着阁里的姑娘。
“这个叫樱儿,她的萧艺可是一绝,你看她那小嘴红彤彤的跟个樱桃似的。”
张子阳又顺手一指,“这个叫采春,啧啧,你看她那小腰,一只手就捏得过来,还有那双眼睛,简直是勾魂夺魄。”
“满春阁里的姑娘一个个都清新脱俗,比起现代社会那些庸脂俗粉可好看多了。”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