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书院,洛少阳仰着头,抬坐在小亭林中人有些颓废。师父说,七七四十九天后赵师弟就能醒过来,如今快过去一年了,师弟还躺在床上。
他这一年来一直心有惭愧,道心蒙尘,修为不进反退,若是再这样下去,有入魔的危险。
“赵宣礼,你为何还不醒来?”洛少阳自言自语说道,“我还想与你再痛饮一场。”
石川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手里还握着兽奶瓶子,眼睛很单纯,望着他,“哥哥,你是不是又不高兴了?”
洛少阳看着他,心中很暖,微笑道:“小石头你又惹子明哥哥生气了?”
石川爬到他怀里,眉浓大眼,嘟喃道:“子明哥哥,在太师叔公那棵老愧树那里鬼鬼祟祟的,我喊他,他不高兴,还把我赶走。”
这时候,子明也刚好路过这里,看到石川一直在跟洛少阳说悄悄话,心里一虚,假装看不见他们。
“子明,你小子胆子不小,你是怎么知道师父把酒藏在那里的?”洛少阳瞥了他一眼,抱着石川站起身来,假装严厉道:“师父要是回来,发现酒少了许多,到时候你小子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子明一听,额头都冒出冷汗,一直瞪着石川肯定是这小屁孩告的状。
“师兄冤枉啊,是不是小石头告的状?”子明装作一副可怜样。
石川做了个鬼脸,继续喝着兽奶,一脸美滋滋的样子,把子明肺都给气炸了。
洛少阳,不紧不慢说道:“要是你分给我一些,这件事我就装作没发生。”
子明苦着眉,说道:“我就拿了两坛酒,就是为了约麓山书院的陈师妹明日一起出去游玩漓江然后饮酒赋诗。”
他不情愿的拿出一坛五百年的桑落酒,把洛少阳都惊呆了,这傻师弟啥酒都敢拿啊,真不怕师父回来揍他。
洛少阳轻声说道:“师弟,为了红颜一笑,你这是把师父的血本都拿出去了啊。”
“不知桑落酒,今岁谁与倾。色比凉浆犹嫩,香同甘露永春。十千提携一斗,远送潇湘故人。不醉郎中桑落酒,教人无奈别离情。”
“五百年的桑落酒,千金难买。师父都舍不得喝,你小子倒是一点都不心疼。这坛酒不适合与喜欢的人喝,我就收下了。”
子明很识趣的匆忙脱身,在离开前还不忘了狠狠的瞪了一眼石川。
石川伸着头,低闻那坛桑落酒,一股花香醇连味,他想喝一口,被洛少阳阻止了。
“小石头,你还小不能喝酒。”洛少阳把他放在地上,从怀里拿出几颗糖给他,“这次我偷偷拿几颗糖给你吃,要是被子明哥哥发现了,他会很生气的。你少吃点,吃太多对牙齿不好。”
石川开心地笑,吃着一块糖,甜甜的,奶香味,笑得眼睛就像是天上的弯月。
洛少阳轻轻抚摸着他的头,轻声说道:“小石头昨日许老先生给你布置要背的文章,你现在可背得了?”
石川很自信的拍了拍胸脯,背道:“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
“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悟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虽趣舍万殊,静躁不同,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快然自足,不知老之将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呃,每……”
洛少阳轻笑接道:“每览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尝不临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怀。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悲夫!故列叙时人,录其所述,虽世殊事异,所以兴怀,其致一也。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
“小石头,最后一段你还没背得熟透。这篇文章,告诉我们,事物有生就有灭,有乐就有悲。事物由生到灭,由乐到悲,其实时间很短暂忽如白驹过隙,岁月荏苒。”
洛少阳捏了捏他脸庞,声音有些怅然,又有一丝凄凉,最后一笑而过,“回书房,好好背这篇文章,待会许老先生会回来抽查。”
石川嘟着嘴,垂着头,摇摇晃晃的离开了小亭院。
洛少阳独自坐在小亭院中,独自饮酒,伸着懒腰,衣服有些凌乱。
“少阳。”一道清秀俊朗的身影,从天上而落到他身前,正是许久未归的书圣,说道,“你怎么变得如此颓废,道心竟出现了裂痕。”
洛少阳匆匆起身拱手作揖,道:“师父,赵师弟迟迟未能苏醒过来,请你去看看。”
书圣眉头一皱,快步走入藏经阁,看着一直躺在床上一动未动的赵宣礼,为他把脉,探查他体内的情况。
“神魂受损,比我想象的要严重。但是也不要慌,这次出去刚好得了一株天地灵宝,紫心魂魄灵芝。”书圣眉头松开,将那株灵芝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