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能怪谁呢,做人太绝,可不就得走到那步吗。嘤鸣倒是打发人送了赙仪来,只是如今自矜身份,连奠酒都不来洒一杯,干闺女随个分子,写一对儿挽联,这就算礼数了?
薛福晋着人把银子拿到外头分发给了叫花子,至于那对挽联,当场烧化在了灵前的火盆里。她盯着蓝火苗,咬着槽牙说:“老爷子,这是皇后娘娘的心意,我怕您看不见,特捎去给您掌个眼。”
嘤鸣知道后唯有叹息,对侧福晋说:“我尽了意思,她要是不领情,我也没辙。上回她进宫,我劝过她的,可惜她不肯听。眼下薛家还留了根苗,再这么下去,怕是要把这根苗都拔了。”
侧福晋忙着替她开脸,往她额角和鬓边拍上一层粉,手里绞着纱线说:“大慈悲不渡自绝人,今儿是你的喜日子,管那些做什么!记住我的话,夫妻和敬最要紧,不管多大的难,只要爷们儿心疼你,你就能活命,记好了么?”
嘤鸣还没来得急答应,侧福晋的线就走上了她的脸,呼地秋风扫落叶,疼出了她两眼泪花儿。
第95章 立冬(4)
是啊, 今天是九月二十, 是她大喜的日子。她不知道外头是怎样一番热闹景象,只听见厚贻进来说, “大街小巷, 酒肆茶馆都挂上红灯笼啦,连八大胡同都贴了喜字儿。”不愧是纳公爷的儿子, 关心的东西总和别人不一样。
侧福晋说:“小孩儿家, 别胡说,仔细叫你阿玛听见了打你。”
厚贻不以为意, “二娘别吓唬我,没准儿那些喜字儿就是我阿玛送去的,他打我, 可打不上。”说着挨过来看他姐姐,啧啧道, “这是干嘛呢, 把脸上的毛都薅没了, 回头再长出来, 没的像猴儿一样。”
嘤鸣又疼又好笑,“你再浑说,不等阿玛打你,我就打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