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抓住罪犯?
大家沉默着坐上了车,一路无言。等到天快亮的时候,警车终于到了霖县公安局,马副队长他们的车子还没到。
张彦跟罗全去霖县公安局的食堂吃了早饭后,马副队长他们终于来了,两人赶紧迎了上去:“副队!”
马副队长点点头,招呼他们:“走吧,去帮着盯住徐安平和大勇,不能让霖县警方的任何人跟他们接触!我去一趟就下来。”
“是。”张彦和罗全赶紧去了公安局门口的车子旁边,严阵以待。
马副队长直接去找了霖县公安局长,把那段录音播放了出来,并将徐安平的通话记录和短信记录找了出来,递给局长:“当初在镇上,我派了张彦扮作茶商,在饭馆里把微型窃听器黏在了黑子的衣服上,后来因为车祸,窃听器坏了,不知所踪,只有我们先前录下来的这段话。这是抓住徐安平后,他手机上的通话记录和短信。”
他之所以特意过来找局长,也是想进一步把沈容从这件事里摘出去,给录音找到更合理的来源。
局长听完,严肃地点了点头:“这件事省厅的黎主任昨晚给我打了电话。我回来后,连夜调查了资料,徐安平已经离开霖县八年,期间,只回来过两三次,每次都只呆了三五天就走了。这么短的时间,他不可能跟我们县公安局某个人结成莫逆之交。因而我怀疑,这个蛀虫在八年前就潜藏在了我们的队伍里,我连夜调查了昨天知道、参与追捕徐安平的所有警员的资料。查到有三名警员曾在八年前同时参与过3.28案。我们县局重点调查了这三人昨晚的行踪以及家庭经济状况,目前已经有了初步的怀疑对象!”
霖县公安局局长的思路没有任何问题,行动也非常迅速。这是对方警局的内部案件,他一个外省的刑警支队副队长也不宜干涉,马副队长颔首:“既然局长有了怀疑的对象,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这几个犯人非常重要,我先押他们回去了。”
“好,马副队长有任务在身,我就不多留你了。以后有空来霖县出差,咱们再聚。”局长和和气气地把马副队长送了出去。
黑子伤得很重,进了加护病房,暂时不宜挪动,马副队长留了张彦和罗全下来,在这边盯着他,等他的情况一好转,再转回D市的医院。
马副队长自己在带着剩下的三名队员和四名嫌疑人回了D市。因为他们人比较少,霖县公安局借了一辆警车和两名警察,送他们回去。
沈容和丽娟因为同是女人,被分到了同一辆车上。
两人坐在警车最后面,对面坐着受了轻伤的陈律师,度过了惊险的一夜,又一晚上没睡着,三人都面如菜色,如丧家之犬。车里的气氛沉闷凝滞,等车开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丽娟用胳膊肘撞了撞沈容,朝她手腕上的手铐努了努嘴:“你怎么也被抓了,你没向警察说明情况吗?”
沈容哭丧着脸说:“我说了我是无辜的,他们不信,非说我给钰平通风报信,跟徐哥是一伙儿的。”
难怪她也戴上了手铐。丽娟看了一眼沈容,问道:“你跟徐哥一辆车,有没有听徐哥打过电话啊?”
说到底,她还是有点意难平,想知道是黑子擅自对他们出手,还是徐安平的意思。
对面的陈律师听到这句话,双手环胸,讥诮地勾起了唇:“有差别吗?反正咱们现在都是阶下囚了,祈祷法官不会判咱们死刑吧!”
这句话一出,后车厢的气氛更加沉闷,连丽娟也失去了继续追问的兴致,恹恹地把头靠在了车壁上,发起了呆,陈律师受了伤,精神不济,干脆闭上了眼睛睡觉。
沈容悄悄打量了二人一眼,心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他们做违法乱纪的事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后果呢!
收回了目光,沈容也继续假寐。
D市离霖县好几百公里,其中还有一段县道,比较难走,车速快不起来,耽误了不少时间,他们是在次日的凌晨三点到的D市西城区公安分局。
奔波了这么多天,不光沈容几个,就是马副队长他们这些警察也吃不消。但人虽然抓了,但人证物证还要整理,嫌疑人还要审问,有一堆的事情等着他们做。
沈容被单独关到了一个有着单人床的房间,似乎是被人遗忘了。
她实在太困,加上这是公安局,心理上比较放松,干脆窝在单人床上睡了一觉。
沈容是被敲门声给惊醒的。她起身拉开门,看到一个女警拿着她的包,微笑着对她说:“沈容,我们已经查明,你没有牵涉进徐安平一案,被无罪释放了,这是你的东西,原物归还,你检查一下。”
这戏总算做完了。沈容笑着点点头:“好的,我明白了,谢谢。”
她接过包,签了字,离开了公安局。
回到家,沈容放下包就看到茶几上的挂历,陡然想起今天是邱钰平被释放的日子。作为一名对丈夫忠贞不二的深情妻子,丈夫被释放这么重要的日子她怎么能错过呢?哪怕邱钰平的自由时间只有短短几分钟,她也应该去见证才对。
沈容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匆匆打车去了拘留所。
沈容的时间把握的刚刚好,她到了没多久,邱钰平就被释放了。签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