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看着他长大的孩子,哪舍得就这么送人了。她难以置信地喊道:“妈,小进是我生的!”
蒋母嘲讽地看着她:“你也知道小进是你的孩子,那你一个月三千,每周分个一天出来陪他都做不到,我和你爸当初就是这么不负责任养你的吗?小进不是孟军的骨肉,他本来就很自私,以后能对小进生出多少父爱还很难说,更别提让他出大头养孩子了。你再不管小进,那他跟个孤儿有什么区别?”
蒋母这么逼蒋丽妃也是没办法,她每个月只有一两千的退休金,只够最基本的生活费,万一有个病痛,根本不够开销,小进以后长大了,花钱的地方多了去,蒋丽妃不出钱,她根本无力抚养外孙。而且她年纪大了,谁知道哪天就走了,不给女儿和外孙攒点钱,她也不放心。
蒋丽妃被蒋母逼得没法,只能不甘不愿地答应了。
——
医院里,孟母大闹一场,搞得同一层楼的病人、家属和医务人员都知道了住在404的那个小伙子出了车祸不说,自己不能生,儿子还是别人的,谁看孟军都一副怜悯的眼神。更有无聊的好事者还特意凑到病房门口,来看孟军,像是在看耍猴戏的猴子一样。
孟军被这些人看得窝火,愤怒更上一层楼,偏偏自己腿又受了伤,动不了,他只能窝在被窝里,拉过被子盖住头,以挡住这些所谓的“关心、怜悯”的目光。
孟母去洗了把脸,又在路上絮絮叨叨地把蒋丽妃的恶行向人控诉了一遍,还引了个老太太进病房,两人就在门口,听孟母一点一点地数落蒋丽妃。
这样固然败坏了蒋丽妃的名声,可他又能好到哪儿去?孟母每提一次,就是在孟军的伤口上撒盐,孟军躲在被子听得难受,豁地掀开被子,冲孟母大声喊道:“妈,你去给我爸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我已经打过了,他在来的路上了。”孟母说完又去跟那老太太说蒋丽妃的不是去了。
孟军几欲发作,但又不想被人看了笑话,只能憋着。
好在,得到消息的孟父满头大汗地赶了过来。
一进病房,他就急切地问道:“检查单呢?”
孟母把单子抽出来,拍到他手里:“你还一直向着那两个狐狸精,她们把咱们骗得好惨,什么野种都往我们家头上栽,我可怜的大军啊!”
孟父完全没心思听孟母哭诉,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儿子到底能不能生,如果不能生,他们孟家岂不是要绝后了?
孟父不信邪,拿起检查单去见了医生,询问这个病有没有根治的办法。医生跟他说了实话,基因上的问题,目前医学上很难解决,男人不能生往往是真不能生了,不像女人,可能是宫寒调理一下,输囊管堵塞疏通一下还有救,实在不行,还可以做试管婴儿,代孕之类的。男人的问题通常是精子问题,基因的问题,非常棘手。
得知这个结果,孟父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他失魂落魄地拿着单子回到了病房,正好听到孟母还在喋喋不休地跟人说蒋丽妃不检点,跟人生了个野种。他心头大怒,扭头瞥了孟母一眼:“别人都去打饭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去给大军弄点吃的。”
孟母见他脸色黑如锅底,没敢再多言,转身出了病房。
病房里安静了下来,刚住进来的病人和家属知道这父子俩心情不好,都不去触他们的霉头。
父子俩猩红着眼,沉默了许久,孟军沙哑地开了口:“爸,给我转个医院,请个护工吧,别让妈来照顾我了。”
孟父是个男人,更能理解孟军此刻心里的挫败感和耻辱感。孟母越是到处说,他就越难堪,可孟母又偏偏管不住那张嘴。
拍了拍孟军的肩:“我刚才问过医生了,你的伤没有太大的问题,就是需要好好养养,你再在医院里住一两天,明天我去给你买个轮椅,把你接回家养病。”
回家自然比待在这种多人病房里,承受他人各种同情的目光要好得多。
孟军轻轻颔首:“嗯,多谢爸。”
孟父拍了拍他的肩:“我会说说你妈的。”
孟父是真怕孟母这张没把门的嘴,回去后也胡说八道,搞得小区邻居、亲戚朋友都知道,那他们家才是丢人丢大了。
因而他安抚了孟军一下,就赶紧出去找孟母了。
两人在楼下打了个照面,孟父把孟母拉到楼下没人的小花园里,叮嘱孟母:“孟军不能生,小进不是孟军孩子这件事,以后不要再逢人就说了!”
孟母不悦地看着他:“都这时候了,你还护着那对狐狸精!”
孟父气得真想扭头就走:“我是护着儿子,护着咱们孟家的名声。你是想所有人都知道孟军精子有问题,不能生,大家都在背后嘲笑他,你才开心是吧?大军可是个男人,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他怎么做人?你这是要逼死他啊!”
孟母不承认自己有错,可孟父说得也没错,若是被人知道了,定然会在背后偷偷嘲笑他们家,这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我知道了。”她心里就是憋不住,想说出来,可为了儿子,忍不住也得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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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那边接下来两天都没有动静,蒋母就知道,他们也是有顾忌。不过目前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