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康伯明白他的意思。现在司马冲天身陷囹圄,以后需要打点的地方多着呢,少不得要用钱,不早早准备好,临时要用上哪儿找去?
现在司马家就是个空壳子,现银是没了,家具什物,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不值钱。司马冲天藏的这笔银子,很可能是家里最大的一笔财富了。
因而一回去,康伯就直奔书房,走进去关上门,跑到角落里挪开了矮柜,后面果然有一块砖比较松。康伯取下砖头,发现里面有一个小洞,他擦燃了火折子,照了进去,却发现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这可是两百两银子,怎么可能不见了?他正在狐疑,忽然外面传来了焦躁不规律的敲门声。
康伯很不耐烦,隔着门大吼了一声:“谁啊?”
外面的人带着哭腔大声喊道:“康伯,康伯,不好了,琯姨娘、雪姨娘,鱼姨娘不见了!”
不见了?这是什么意思?康伯迅速将砖头塞了回去,又将矮柜拖过去,放回原处,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快速地走过去,拉开了门,问道:“怎么回事?什么不见了?”
小丫鬟见了他就跟见了主心骨一样,眼泪刷刷地流:“今天琯姨娘、雪姨娘和鱼姨娘都说要出去逛街,奴婢和圆圆跟着。她们去了一家银楼,在那里挑首饰,后来,雪姨娘想吃三花街的麻花,差了圆圆去买,然后琯姨娘就在一边嘲笑雪姨娘,说雪姨娘没品位,出门吃什么麻花,俗气,命奴婢去买香玉斋的梅花糕。奴婢就……”
见她半天都没说到重点,康伯没了耐心,打断了她这长篇大论:“直接说怎么回事!”
丫鬟吸了吸鼻子:“等奴婢买完梅花糕回来就发现三位姨娘不见了,圆圆还在街上找她们,奴婢特意回来告诉康伯你!”
“净找麻烦!”康伯很不高兴,没看家里现在都乱了套吗?这三个女人不但不分担,还非要去逛什么街。他如今哪有精力和时间去找这三个女人!
康伯很窝火,没好气地对丫鬟说:“行了,别管她们,爱回来就回来,不回来就算了,两条腿的大人,还能走丢了不成!”
不过是三个妾室而已,丢了便丢了,有甚大不了的!
丫鬟被他吼得一个哆嗦,再也不敢多言,怯怯地退了下去。
康伯也不管她,关上了门,继续找银子,可他几乎都把书房给翻了个遍,还是没找到那两百两银子。不止如此,书房博古架上那一只前朝的青花瓷也不见了,还有书架上两本比较值钱的古籍也不翼而飞了,而他明明记得,前两日打扫的时候,这些东西都还在。
书房里值钱的东西一夜之间忽然就不见了,康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丕变,飞快地奔出了书房,跑进司马冲天的房间。司马冲天房间里比较值钱又小巧易携带的东西也全不见了。
这是遭了内贼啊!康伯马上找来门房问道:“昨儿和今儿都什么人出过门?”
“就你和三位姨娘两个丫鬟!”门房如实回道。
康伯一听,脑子里劈过一道光,一个荒谬而又恐惧的可能窜了出来,他疾步往后院跑去,直接穿过了前后院连接的那扇门,一脚踹开了琯琯的房间。里面的东西摆得整整齐齐的,仿佛没什么变化,康伯大步走到她的梳妆台前,拉开了抽屉,四处找了一周,琯琯的细软和首饰一件都没了。再去小鱼和雪莲的房间里,也莫不是如此,衣服什么的都还在,唯独最值钱的金银珠宝不见了踪影!
再一想,雪莲一向跟琯琯不和,琯琯也瞧不上小鱼,这样的三个人,往日都不曾一起去逛街,现在府里出了事,她们却有心情一起出去。
康伯气得浑身直发颤:“找,找,所有的人都去找那三个女人,一定要全给我找回来!”
“呵呵,找?就这几个三脚猫还想找到人?”旁边忽地斜插入一道凉凉的嘲讽声。
康伯扭过头去,看见香儿抱胸靠在石桌上,脸上挂着刺眼的笑。
康伯没好气地说:“大家都走了,你怎么还没走?”
他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好感。若非因为她,庄主也不会被神医谷记恨针对,继而无法在武林中立足,只能北上,前往京城谋生,后面也不会生出这么多的事端了。
香儿轻翕眼帘,慢悠悠地说:“走?我走了,谁救司马冲天?”
“呵呵……”康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嘲讽地说,“就凭你?”
撂下这三个字,他话都懒得跟香儿说,扭头就走。
香儿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自信满满地说:“你迟早会求我!”
——
张老太太一看见沈容就忍不住握住她的手,一个劲儿地感叹:“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几日不见,瘦了这么多!”
沈容浅笑着说:“前几日得了风寒,现在已经无恙了,这才又来叨扰老太太。”
“你来得正好,我给你做了几双鞋子,你试试。”张老太太是个朴实的劳动人民,虽然儿子有出息了,但她因为没文化,年纪大了,没办法融入京城贵妇圈,索性窝在家里给儿子打点衣食住行。
沈容谢过张老太太,陪着她绣花。别看张老太太是个没文化的老太太,但那手绣活,真是绝了。
沈容陪她坐到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