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天真不谙世事,可小郡主也知道,就司马冲天这样的身份,她老子肯定不会同意。倒不是她父亲势利看不起司马冲天,而是因为两人的身份差距实在太大,找这样一个女婿,旁人怎么看宁王?说他得了失心疯了吧!
就是为了自己的面子,王府的面子,宁王也绝不可能答应这样一门亲事。
瞧小郡主的样子,司马冲天便明白,现在谈这事还早了点,小郡主还没对他死心塌地,没为他疯为他狂,这个时候不宜操之过急。他收回了试探,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温柔一笑:“我知道,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会想办法建功立业,争取早日得到你父王的认可。你就乖乖的在家里等着我来娶你吧!”
小郡主平日里见过、听说过的大多都是饱学之士抑或家世背景不凡、个人能力也非常出色的年轻人,于她而言,出人头地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至少她都见过好几起,因而也没怀疑司马冲天的这个说法。情意绵绵地说:“那我等你!”
两人又互诉了一会儿衷肠,司马冲天把小郡主哄得眉开眼笑,心里眼里都是他,当然也免不了偷香窃玉。两人你侬我侬了小半个时辰,直到下面提心吊胆的丫鬟催了好几遍,司马冲天才抱着小郡主跳下了树,伸手温柔地替她整理有些凌乱的发丝,不舍地说:“时候不早了,回去吧,下次我再来看你。”
“嗯。”小郡主恋恋不舍地看了他一眼,才被丫鬟簇拥着离开了花园。
司马冲天看着她娇俏羞涩的背影,眼底一片火热,美娇娘、权势皆他所欲也,他一定要把这一切都抓在手里。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回府里找琯琯泻泻被小郡主勾起的这团内火。
他沿着原路,翻墙跳出了花园边的围墙,熟门熟路地回到了自己在王府的宿舍,换了身衣服,大摇大摆地出了王府,路上遇到熟识的人,大家还跟他打招呼:“司马行参军,下值回家了!”
司马冲天自以为自己的一切都做得很隐秘,殊不知已经被人盯上了。
暮色中,小郡主绯红着脸,哼着开心的小曲离开花园,走到门口时,迎面跟张衡和他的随从吉祥撞上。
小郡主的嘴一闭,手无意识地抓住裙摆,往后退了一步,戒备地打量着张衡。王府的属官中,就数这位张衡张大人最让人摸不着头脑,他总带着清隽的笑,无害的笑,但却非常有距离感,不知为何,小郡主每次看到他,心里都忍不住打鼓,尤其是在做了亏心事的时候。
“下官参见郡主!”张衡一揖手,给小郡主行了一礼。
小郡主抿了抿唇,客客气气地说:“张大人免礼,这么晚了,不知张大人到花园里来做什么?”
张衡神色如常地说:“下官跟王爷议完事,因为家母最近心情忧郁,就斗胆厚着脸皮向王爷讨了一盆栀子花,特意过来拿。天色已晚,花园多蚊虫蛇鼠,郡主身份尊贵,小心别被这些蝼蚁之辈给盯着上了!”
王府的花园有专人打理,怎么可能有这些玩意儿,小郡主总觉得张衡这话意有所指,心底发虚,不敢看他的眼睛,匆匆掠过他的身边,丢下一句:“让张大人费心了,本郡主知道!”
等她一走,张衡脸上的笑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吉祥担忧地看着小郡主欢快的背影,压低声音说:“老爷,怎么办?”
“回去再说。”张衡扫了一眼快巡逻到这里的侍卫,招呼吉祥,“让老张备好马,带上栀子花,走吧。”
坐上马车,张衡脸上的面具荡然无存,脸色难看得堪比台风来临前的天空。这个该死的司马冲天,狗胆真够大的。
最初,张老太太托他帮忙的时候,他一是为了让母亲高兴,二也是很好奇司马冲天为什么要编造出这样一个理由,好好的,非要与妻子和离,故而答应了。
司马冲天这做法,明眼人一眼都能瞧出来。他就是为了哄骗妻子答应和离,至于理由,想来想去,不外乎是攀上了高枝,□□另娶。可司马冲天一介武夫,能娶五品知府的女儿,对他来说已经是祖坟上冒青烟了,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他又还能攀上多高的枝头?这激起了张衡的兴趣。
次日,张衡就安排了人私底下去查司马冲天的踪迹。凡事只要做过,总会留下痕迹,但查出来的结果却大大出乎他的预料。司马冲天并没有跟什么女子有接触,每天不是当值就是在家,既没有去花天酒地,也没有跟哪家姑娘勾勾搭搭,至于沈容所说的喝醉轻薄了一个官家女子,更是无稽之谈!
光从那纸调查结果上来看,他真是规矩得不能再规矩,吃喝嫖赌一样都不沾边?
难道是自己猜测了?有那么一瞬,张衡都有点怀疑自己先前的推测。不死心地张衡又细细地把调查结果研读了一遍,总算找出了可疑之处。
王府侍卫,分两班倒,彼此轮换,一旬歇一天,每当下值,大家要么是三五个同僚出去喝喝酒,要么就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而司马冲天呢,他隔三差五下了值,都会在府中逗留一两个时辰,比其他人都要晚回家。
张衡找来管理王府侍卫宿舍的仆人,打听到司马冲天下了值并没有窝在宿舍里睡大觉,也没有去教武场练习切磋武艺。暗地里打听了一圈,竟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