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无处不在,凡事只要做过,都会留下痕迹。虽然他自认为做得比较隐秘,但谁知道有没有纰漏,万一被薛明发现,陆昊远顺藤摸瓜,一个弄不好就会把他们的秘密都给掀出来。
付静萱也一样担忧,一旦揪出徐主任,她也逃不了。
她抿了抿唇,不安地说:“薛明怎么会跑到开河去呢?还这么巧地查出了沈容在那边落水了,会不会是那个人透露给他的?”
“不会。”这一点徐主任倒是很肯定,“我刚打听过了。陆昊远给了薛明三天时间,让他务必要找到沈容,以给你换子宫。薛明都快把本市给掀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人,进而怀疑沈容可能出了意外,于是拿着她的照片,离开医院时穿的衣服、鞋子找人。后来在开河边发现了沈容掉落在河边的鞋子!如果是那个人,他手里有视频,要针对咱们,完全不用这么拐弯抹角地提醒薛明。”
付静萱直觉不对,她拧着眉问:“这么巧?你们当时把沈容的鞋子掉在了堤坝上了吗?”
她这一问,还真问住了徐主任,当时太紧张,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是留意周围有没有人,也没怎么注意这种小事,因而怎么都想不起这个小细节。打电话给吴三他们,他们也完全没印象,一个说好像有,一个说好像没有。
徐主任没心思听他们俩扯皮,把电话一挂,对付静萱说:“可能吧,当时吴三他们抬着沈容,她脚上穿的是一双黑色的平底单鞋,松松垮垮的,掉在地上也不意外。”
听他这么说,付静萱也明白现在追究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仰起头,她看着徐主任问道:“那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徐主任等的就是她这句话。来的时候其实他就已经想好了对策,先前说这么多,也只是铺垫而已,不然付静萱未必会同意他接下来的这个主意。
他指了指付静萱的小腹处:“现在必须尽快动手术。动了手术,陆昊远躺在病床上,身为左膀右臂,薛明肯定要分很多精力在医院和公事上,他就没那么多时间花在寻找沈容落水的原因上了。而我也做到了对方的开出的条件,再想办法拿回视频,时间一长,这也就成了无头公案。”
听他这么说,付静萱有些拿不定主意,她动了动唇:“真的要动手术,把昊远的肝割一半给我吗?有没有其他办法?”
徐主任听了就嗤笑,这个女人,事到临头了却退缩,心疼起心上人了,装病的时候干嘛去了?
他淡淡地提醒付静萱:“如果当初不是你生病了,需要换肝换子宫,又只有沈容能与你配型成功,陆昊远就是再不喜欢沈容,他也不会强逼沈容堕胎,毕竟那也是他的亲骨肉。如果陆昊远知道了真相,哪天对你的迷恋转淡,他会不会怨恨你?”
付静萱不说话,双手无意识地抓住了床单,徐主任说的她都明白,开弓没有回头箭,她既然骗了陆昊远,那就只能一骗到底,一辈子都瞒着他,绝不能把这事给抖落出去。否则,就是再深的感情也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更何况,陆昊远喜欢的就是她的单纯、美好、善良,一旦她不善良了,不是他想象中的那般模样,谁知道他会不会变脸!
她赌不起,也不敢赌!
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付静萱问道:“那姓邓的那里呢?昊远现在不怎么信得过你,让他跟你一起动手术,他会不会发现?”
听她这么说,徐主任就明白,她是同意了。这也不意外,这个女人固然是对陆昊远有几分真心,但说到底,她最爱的还是她自己,只要危及到她自己,陆昊远也一样能被她舍弃。
不过她能这么快松口,让他少费口舌,徐主任还是松了口气,胸有成竹地说:“这个不用你担心,我都安排好了。你的病历、检查报告等所有的资料都放在我这里,主刀医生也由我来担任,而老邓则负责给陆昊远动手术。就算以后有什么,也是老邓割的陆昊远的肝,牵连不到你我!”
“你早就准备抓那个姓邓的当替死鬼了吧!”付静萱赞许地看着徐主任,以后但凡出了点什么事,徐主任肯定都会推到姓邓的身上,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她太了解这个看起来无害,实在一肚子坏水的男人了。
徐主任轻轻抬起袖子,将袖口上的那个扣子系上,文雅的脸上全是斯文败类的笑:“好了,已经给你检查过了,你今天的状况不错。我要出去给那边回话了!”
以检查开始,以检查结束,徐主任拿着他的听诊器,拉开了病房的门,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给沈容发了一条信息过去:明天就办好事,视频什么时候给我?
这条信息进来的时候,沈容正窝在沙发上看新闻。新闻的内容也很有意思,西郊开河附近发现一落水女子,警方发动渔民货船帮忙进行打捞,凡是打捞上尸体者,奖励二十万块,就是没打捞到尸体的人,每天也有一千块的补贴。
这可是旱涝保收的好买卖,有船的都纷纷加入到了这个行列,挣点零花钱,万一捞到了尸体,那就当中了大奖。
因而开河下游,空前的热闹,河面上到处都是船只,花花绿绿的,各种颜色都有,搞得堪比龙舟赛的时候,只是没龙舟赛好看,有序。
这番奇观自然不会逃脱媒体的法眼,有媒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