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服气了,被沈容这一鄙视,顿时怒火高涨:“说别人,你又好到哪儿去!”
沈容弹了弹辞职信,斜了她一眼,轻蔑地说:“我跟你当然不一样。这个工作对我来说,也就是打发时间的玩意儿,可有可无,想干就干,干腻了嘛就拍拍屁股走人,没办法,谁叫我家里有矿呢!”
这话,这语气,真真是气人!
刺得钱悦眼睛都红了,但人家说的都是事实。办公室里,大家之所以对沈容的家事这么八卦,何尝没有嫉妒她家世好、父母老公有本事意思呢!同样是人,同样是吃五谷杂粮长大,但自己珍惜万分,引以为豪的体面工作在别人眼里不过是可有可无的鸡肋般的存在,这种落差,心性稍差一点的都受不了。
“沈容,你别得意。靠山山倒,你以为你能靠父母,靠老公一辈子?”钱悦气急,撕破了脸,嘲讽地看着沈容。
现在她的老公就出轨了,还在外面养小情人,弄了个私生子,就别提以后了,说不准她老公什么时候就一脚踢了她,得意个什么劲儿。
这话其实没错,沈容赞同地点了点头:“有道理!”
搞得钱悦一怔,诧异地望着她,她听不懂自己是在笑话她吗?
沈容无视了她审视的目光,继续赞许地说:“老公出轨养小三,妻子歇斯底里,怒而辞职,又不缺钱,你说她能做出什么来?”
钱悦眨了眨眼:“你什么意思,威胁我们呢?”
沈容两手一摊,那张辞职信随着她手臂的动作夸张地舞动,像是在回应钱悦一般:“你听出来了啊!”
钱悦又怒又觉得好笑,轻哼道:“沈容,你别以为自己家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这可是法治社会,你就是再也钱也不能为所欲为。”
沈容摆了摆头,像看傻瓜一样看着她:“以为我会雇人揍你一顿?想什么呢?我那么蠢,啧啧,难怪干了这么多年还是个小科员,钱悦,动动你的脑子啊,我都要辞职不干了,你来惹我,你说我一个心情不好,万一去外面说了点什么不好听的,或者花个百八十万找几个大V带带节奏,你这工作还保得住吗?”
此话一出,钱悦彻底傻眼。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容,觉得自己忽然之间像是不认识这个同事了一般。
若是以前的沈容,听到别人这么议论她,自己精心维护的家庭在别人眼中成了个笑话,恐怕早气得哭着跑出去了。哪会像现在这样干脆利落地怼她,而且还能想出这么恶毒的法子。
钱悦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好半晌,才恨恨地说:“你这么能,怎么不去怼小三呢!”也就在她们面前逞威风。
另一个叫杨柳的女同事轻轻拉了拉钱悦,示意她少说两句,不要把沈容得罪死了。
钱悦不服气地甩开了她的手,哼道:“我说的是实话啊!”
这个钱悦啊,难怪一直升不了职呢,就冲她这臭脾气和那张爱道是非的嘴,只怕把单位里不少人都得罪了而不自知吧!
对付这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只有一个办法,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沈容没理钱悦,拿起手机,打开微博,找到了一个几百万粉丝,比较有名气的大V,直接拨通了他微博下留的电话。
过了几秒,电话接通,对面响起一道温润的男声:“你好,我是周济时评,你哪位?”
沈容掀起眼皮瞥了一步之遥的钱悦一眼,慢悠悠地说:“找你谈桩生意,找几个大V帮我传播一则消息,钱不是问题。这则消息是海市地税局一名姓钱的……”
名字都还没说完,钱悦就不管不顾地上前一把夺走了沈容的手机,飞快地挂断了电话,脸色苍白地瞪着她:“你……你……”
钱悦实在是太气,胸口剧烈地起伏,连话都说不完整。
沈容见了,一点都不生气,笑呵呵地说:“没事,你要喜欢我的这个手机,我就送给你,谁叫我家里有矿嘛!”
以为没了手机,她就不能继续找人爆料了?
钱悦显然也明白了沈容的意思,见她动了真格,再也硬不起来,手比脑子反应更快,一把抓住了沈容的衣角。
沈容回头,眉峰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钱悦这时候哪还敢跟沈容杠啊。水至清则无鱼,她虽然没贪污受贿什么巨款之类的,但也不是没跟一些小企业主吃过饭,再拿点什么礼物、购物卡之类的。
虽然这些金额不大,谈不上受贿罪,但也是违背组织纪律的。若是被沈容捅到网络上,再被大V们一转,带带节奏,上了热搜,那时候就是局长也保不住她。她好不容易才进地税局,可不想失去这份不少人艳羡的好工作。
所以,虽然心里再不甘,钱悦也只能识时务,声若蚊蚋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跟在她旁边的杨柳也赶紧冲沈容鞠了一躬,怯怯地说:“对不起!”
沈容瞟了她们俩一眼,掏了掏耳朵:“你们说什么了?”
大家相距不到三尺,装什么听不见!
但形势比人强,能有什么办法呢,人家要离职了,手里又有钱,恐怕连局长都拿捏不住她,更何况自己一个小科员。
钱悦真是后悔死了自己的多嘴,硬着头皮提高了音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