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大声和鎹鸦传递消息,鬼舞辻无惨十有八九能够通过鸣女的耳朵听到。
幻觉只能遮盖视觉,无法遮盖听觉。
怎么办?
难道传送柱过去吗——别说是其他柱,就算是行冥先生,单独也绝对撑不过去——而现在黑死牟那边的人是绝对不能撤的。
否则刚才的战斗就将功亏一篑。
就在大脑飞速转动的时候,耳朵旁传来了鬼舞辻无惨的第二道命令。
“还有青色彼岸花,也是时候了。”
我就像是被闪电击中了一下,一下子意识到了这件事。
伴随着雌蕊的消逝——也就是和我的完全分离,以及大量分裂出去的花朵,我的身体状态已经完全退回到了一千多年前才被老师发现的时候。
鬼舞辻无惨肯定是在我放任鬼血改造我身体的时候,发现了这个事实——我现在的力量程度,已经不具备让他变成普通人的能力了。
原来如此,在狛枝已经无法成为他克服阳光的食物之后,他已经觉得吃掉我就可以起到相同的作用了吗?
这样有恃无恐,恐怕是因为吸收掉狛治那一个手臂的时候,也已经通过分解狛治的血肉懂得如何正确的吸收青色彼岸花的力量了吧。
会暴露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这是博弈——自然是有舍才有得。
这样也正好,他既然能够分析出来正确的吃掉我、分解我能力的办法,那就说明他一定是把狛治的那只手吸收了个彻底——这样也就确认了,药物已经在他那里起效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得帮其他人再争取一点时间,我相信炭治郎他们能够用最快的速度了解掉黑死牟。
以继国严胜的执念,他不可能在面对日之呼吸的时候毫无动摇。
而且……这个了断本来也必须要我亲自来做的。
狛治、恋雪……
本来就早就已经做好了觉悟不是吗?
意识通过藤蔓直接传送到了愈史郎的大脑之中。
这个时候,为了拖住鬼舞辻无惨的精神,他已经完全没有一点思考能力了,全部行动都需要接收直接指令。不会思考指令的内容,也就不会有情感的牵绊。
——把我传送到鬼舞辻无惨的面前!
在这个指令到达的瞬间,愈史郎一丝不苟地执行了。
或许是因为距离这里的位置要远一些,我被连续传送了三四次,才真正的停了下来。
说实话,我本来以为我会感觉到头晕的,但或许是疼痛刺激人的神经,我真的没有其他任何感觉。
抬头,我站在一个已经被炸毁的木门的旁边,下面黑洞洞的仿佛万丈深渊——无限城就是这样,神奇的结构让人无法捉摸。
但真正让人无法忽视的,还是我眼前这个巨大的肉球。
悬空的肉球被其延伸的触|手固定起来,就连我能看到的旁边都有一根触|手固定在墙面上。
这就像是空中的【茧】一样。
“咚——咚——咚——”
心跳的声音从【茧】中传出来,肉球表面的皮乍一看很薄,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我甚至能够透过一些影子看到里面横竖的形状。
像是四肢、又像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但是我来不及去细想了,因为有刺鞭直接从【茧】中窜出,插|进了我的腹部。
这一下我其实并不疼,因为刚才腰斩的痛苦已经让我整个腹腔都麻木了。现在受到这样的贯|穿伤,我反而淡然了下来。
“算盘落空了吧……想要算计我,现在还不是要任我鱼肉?”肉【茧】中传来了鬼舞辻无惨的声音。
是觉得自己已经赢了吗?
确实,对他来说是,就算是下属全灭也无所谓,只要他自己能克服阳光,那就是鬼杀队输了。
“打错了算盘的人,是你才对——鬼舞辻无惨。”
我低头,没有想着去截断这个刺鞭。
因为我本身也不具有这个能力。
我只能——以牙还牙。
藤蔓瞬间和他的触|手一样完全铺开,上下长出了几层楼的高度,从腹部的伤口冒出嫩芽,然后这只有不到小拇指粗的嫩芽长出细藤,顺着刺鞭的方向,反向生长。
最多是两个呼吸的时间,缠绕着刺鞭的细藤就已经刺进了【茧】前。
好硬,即使是看起来很薄的表面,其实也相当硬。
编织起来的藤蔓成网,一根一根将【茧】困在中间——虽然这些藤蔓是不可能挡住鬼舞辻无惨刺鞭的。
不过,阻挡本来也不是我的目的。
“咻——”
我好像听到了有破空的声音,右手突然被拉了一下,我身体一歪,第二个刺鞭穿过我的左肩。
冷汗从我的背上流了下来。
刚才的攻击是冲着我的脖子来的,而我甚至无法察觉到。
右手手腕上,仿佛还留着不易察觉的温度,可是身边却确实没有第二个人。
是谁在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