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觉得我这一系列的反应毫无破绽, 我自己都快要相信了,陀总也完全相信了。
坐在上帝视角的人不会也相信了吧?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策反嘛, 要相信我啊!
我还是有自己想法的, 陀总这么一个把霍桑忽悠成了那副鬼样子的人,我怎么可能不防备一下。
就算是要一直顺着他的思路走, 我也会每隔5秒左右的时间,让自己把逻辑从头盘一遍。
虽然麻烦了一点,但是效果显著,在岔路的时候, 我不会连有另外一个选项的事都察觉不到。
又不是只有两条路, 我干嘛非要在陀总和太宰大人之中选择一个,我选我自己不可以吗?
我是不会把自己命运全权交给别人的。而且我这个人比较憨憨,与其为了各种各样的因素不断调整自己的计划, 我更愿意一条道走到黑。
要不然, 我那精心的布局不就浪费了吗, 我花了那么多脑细胞。如果到最后我自己没有好好表现一下,拿什么去装B?!
你可以不相信我的意志, 但是绝对不能怀疑我想要装B的心。不就是套娃演戏吗, 我熟得很!
更何况, 我果然还是很在意自己的问题。
尤其是在那个“书”制的纸飞机戳到我眉心的时候那种奇怪的画面并不是我的错觉。再加上陀总对我说的那番话,绝对不可能都是忽悠。而且, 鉴于他的态度、他的目的,里面可能有不完整的真话, 但那些绝对都是真话。
那他所说的, 空白“书”页能够消除“书”本身给予我的部分, 那么我所能回想起的那些画面就应该才是真实的。
那个画面当中站在洗手间的、黑发黑眼的人——姑且称之为“我”吧, 和现在的我之间有着天壤之别。不提那种眼神和感觉,单就是外表就让人很难联系到一起去。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这种巨大差别之下,一定只有一个是真实的。异能力对我又没用,我又不会化妆又不会易容的,怎么可能有这样大跨度的变化。
只可能有一个是真,一个是假——至于这个“假”是如何来的,还有待商榷。
再联想一下之前内心那种强烈的、与理智相悖的“不想获得身份”的情感感觉——
以及之前对所谓“疼痛”的理解,让我越发觉得是现在的我出了问题。
陀总有一点说得很道理——“我欺骗了我自己”。当然,我不是对自己有怀疑,我只是套用这个思路,或许是什么“书”以上的概念欺骗了我。
“书”已经是具有改变世界的能力了。再往上,或许就只有“世界”本身。当然也可以说是俗世中的“神”这个概念——换成更正确一点的说法,“规则”、“法则”,什么样的称呼都无所谓,总之指的都是同一件事。
“世界”把我从一个样子变成了另一个样子——潜移默化吗?
我为什么会毫无所觉,你看现在的我都这么迅速的注意到了。
除非之前那个“我”是憨憨的沙雕,不然不可能察觉不到,也不可能一点补救的措施也没有,甚至连一点点线索都不给自己留的。
但我觉得自己应该不是个沙雕吧?
所以,从根本上来说,我要做的不是塑造我的“存在”,而是找回我的“身份”。
每当我想要再细想下去的时候,我的注意力总是会不自觉的飘走。虽然从生理上来说,人会有思维起伏都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如果每一次接触到这一个点,都会出现相同的问题。
那就说明,我找对地方了。
“世界”在避免我的回忆和找寻,祂还在想办法搞我。
哼,搞我是吧,我一定搞回去——就算搞不了世界,我也得拿个其他人开刀。
你看这个陀总他又俊又俏的——
“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陀总看着手上的通讯器,里面装着一个异能视觉跟踪器,其实就是监视器的高级版,由异能力控制,可以直接带入另外一个人的视角。
是个好用的能力,当初我和采菊他们俩的战斗应该就是用这样的方式不断变换视角来观测我,顺便规避我的「人间失格」,看来这也是陀总搜罗到的异能力者。
就是不知道这个异能力有什么限制——不用多想都知道这个能力一定有极强的限制,不然拥有绝对视角能力的陀总早就战无不胜了。
我隔着三指的距离去看那个屏幕,以免自己的意外接触无效化了这个异能力。
画面很明显是果戈里的视角,能看到窗户外面的云雾——应该是在天际赌场内了。
他向上抬头,正对上西格玛的视线。他们俩应该是彼此点了头,交换了个什么意见啥的,然后就开始了行动。
果然,几个因为高速移动而模糊的镜头之后,我瞥到了立原的绿色军衣。他已经不再是港口黑手党的身份,而是作为一个“猎犬”的公职人员。
我看周围只有他一个人,就确认大仓烨子应该没有和他一起来。
立原的手边环绕着几个金属利器,警觉着一切危险。极强的身体素质让他能够应对果戈里出其不意的攻击。
而地面上铺满了鲜红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