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我还谨记着“不痛=安全”这个等式, 我就完全信了。
但是我也不是说完全不信,毕竟在没有确定我的脑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倒是算不算出了问题这两个点之前, 我会对一切都持保留意见的。
“怎么样,你的愿望,仍然要寄托在太宰君的身上吗?”陀总将“书”飞机的最后一下折好,放到手中把玩, “你不会是要将一切寄托在‘感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上吧?”
“你知道吗,‘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坚固,也是最脆弱的东西。”我缓了下呼吸, “我确实是把希望寄托在了‘感情’身上,但赌的不是太宰大人对我自己的‘感情’, 而是太宰大人对中也大人的‘感情’。”
陀总明显对我的话语产生了兴趣,“哦?这下换成‘中也大人’了吗?”
再怎么说,在他的面前用“爸爸”这样亲密的称呼中也爸爸也太奇怪了, 还不如直接正式一点。
“如你所说, 我是作为荒霸吐的「安置器」而诞生的。如果中也大人没有出问题的话,我就不会被创造出来了, 你说呢?”
“另一个世界的太宰君思考的程度恐怕要远在你我之上。那个世界的中原君出了什么事我不得而知, 但是一定是到了不得不剥离荒霸吐的地步。所以他才会用‘书’来制作一个替代品。”
……等等,用“接任者”这个词不好吗?
替代品是什么鬼, 三流狗血小说吗?
主角还是那个太宰大人?
我不禁回忆起了当时那个酒店当中发生的一切——一开始好像还真有那么点替身梗的感觉。
“我曾经翻阅过战时军方的资料, ”陀总果然是个神人, 什么资料都能给他翻出来,“存放荒霸吐的「容器」太少了, 「容器」都非常少, 更何况是「安全装置」。培育出来的孩子甚至连接收荒霸吐的能力都没有, 就更别提还要存放、还要控制。”
“其实中原君也不是最佳选择,他只能达到「安全装置」的地步而已,当时军方的目的是「控制装置」。自小被从实验室里培育长大的中原君已经是兆亿分之一的可能性了,所以军方不想放过这个例子,那时候设法得来的‘书’页本来想用于对中原君的进一步改造。只可惜来自境外的超越者将那个还未完成的‘天灾’释放了出来,将一切都埋葬在了镭钵街中。”
是兰波和魏尔伦,他们出于不同的目的将中也拖出了那个黑暗的实验室。
我串联起了整个故事。
“只有‘绝对物质’——‘书’不会被那样销毁,”我看了看陀总手里的纸飞机,“不,只有已经开始写上内容的‘书’才不会被这个世界的任何物理外力所破坏。”
空白的“书”页是可以被破坏销毁的,因为其还不具有作为“规则”的效果。不然陀总手里的那一份就不会被撕下来那一小块,太宰大人也就拿不到那一小块。
但只要是有一点墨迹,哪怕还没有变成有效的剧本,也一样可以保证“书”的绝对性质不变。
除此之外,另一件事也有了解释,“并且,那个实验室和常暗岛一样,作为军方开始的一个关于异能力对战争影响的尝试,也有一个主导者和负责人。这个人就是那张‘书’页的持有者,也是现在‘天人五衰’的成员——不,是‘天人五衰’的首领,福地樱痴。”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了那第二页的“书”。
“完全正确。”陀总还专门拍了两下手,敷衍得给我喝了个彩。
“所以,你是想说。中也大人那种兆亿分之一的可能性不会重演,太宰大人不会坐等奇迹,他只会制造奇迹。”
制造奇迹——指响指开锁。
我怎么也做不到这种。相信我,我尝试了很多次,虽然开锁很容易,毕竟锁芯的结构就那么几种类型的变化。
但是想要延迟锁芯打开的时间,并且计算到位。
我只能用“奇迹”来形容。
越是看起来简单的事情就越难完成呢。
“你就是那个‘奇迹’。”陀总的眼神突然就像是有了高光一样,异常得亮,“对那个世界的太宰君来说,只要他想,‘书’不是无法接触到的工具,有中原君这个例子在,只要完全根据他的身体信息来设置创造,是能够制造代替品的。比起实验室那种没有美感的地方,由‘书’中诞生的你,才是真真正正活得奇迹!
也不是西格玛那样的残次品,由太宰君亲自执笔写出来的人物,连这个人物都对自己的身份、存在都深信不疑。你的心智和能力都是绝对完整的,甚至连对‘感情’的阅读都远超常人。所以你才会对你人设来源的中原君如此亲近,而对太宰君这个‘创造者’则是多了一份敬畏。”
按照你的说法,命运都掌握在别人手里了,能不敬畏吗?
而且,被用“书”创造出来的我本质上是没有办法得到“世界”认同的。这也是因为荒霸吐和中也爸爸的特殊性。
规则不允许同一个世界出现两个荒霸吐、也不会允许同时出现两个以上能成为荒霸吐「容器」以上级别的人。
哪怕是中也爸爸,当初的诞生也是踩在无数尸体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