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孤风月,屡变星霜。
宋默在王光耀尸体的走马灯中见到了自己,这才明白好巧不巧的是,那天和这王光耀秦大宝二人看的是同一天的把戏。
走马灯兀自转着,果然接下来便是自己上演“拆穿”苗女把戏的好戏。
没多久,围观的看客们尽皆散去,苗女收拾了东西也出了云影坊。
王光耀和秦大宝对视一眼,本来他们心中还有点发怵,毕竟苗女仅凭一根长鞭便可将两个百斤石锁如陀螺般舞将起来,手底下少说也有千斤的气力。
他两个虽然色胆包天,但还拎的请自己的斤两。
然而无巧不成书,宋默自己易容的方脸大汉这样一搅合,反而让这两个哥们儿又觉得自己行了。
没等苗女走远,王光耀和秦大宝便光明正大的跟在了后面。
两只石锁稳稳当当的放在看台上,要是他二人色心稍微收敛一些晚去追那么一会儿,便会看到有好事者去看台上试了试石锁。
只见一个壮汉使尽了浑身气力,这才勉强将看台上的两只石锁提将起来。
还没离开的看客顿时心中明了,这苗女并非花架子而是有真本事,只是得罪了高人,人家这是故意拆她的台,不盼她的好呢!
不过,并没有人怀疑到宋默头上。
一来,宋默的易容术实在高超几无破绽。
二来这云影坊天桥底下,刨活、拆台、耍赖皮这些事屡见不鲜,常来的看客早就见怪不怪了。
毕竟天桥底下,地方就那么大,看你的人多了,你吃饱了,但防不住有人他饿着啊?
饿急眼了,可不顾什么江湖情分。
老话说得好,同行呀他是冤家。
所以,合该王光耀与秦大宝二人倒霉,误以为苗女是假把戏,屁颠屁颠的跟过去。
这二位公子哥素来嚣张惯了,倒也不遮遮掩掩,紧跟着苗女后面走街过市。
眼瞅着到了响午,苗女转身进了街旁的孙家羊汤铺子,要了一碗羊汤,两个白馍。
王光耀与秦大宝也跟着走了进去,径直坐到苗女那张桌子的对面。
孙家羊汤很是有名,热腾腾的放在桌上,乳白的羊汤碗面上飘着辣子和切碎了的葱花,小磨香油淋了一圈,香气溢出碗来,在店里就已是最好的招牌。
王光耀与秦大宝也不要吃食,就坐在长凳上,两双色眯眯的眼就盯着苗女挺拔的胸脯看。
哈喇子流了不少,不知是馋人家孙家的羊汤,还是馋人家苗女的身子。
“二位,跟了一路,累了吧?”苗女笑的撩人,手下也没闲着,将两只白馍掰成不大不小的馍块泡入羊汤之中。
精细的白面已是带着新麦的清香,浸足了羊汤的鲜美,吃起来既饱腹又开胃。
可这王光耀和秦大宝兄弟二人一双贼眼完全没放在这人间美味上,而是放在了世间另一种绝色之上。
他们看着苗女一双白嫩细长的手,哪像是走江湖吃苦头的,反而看着比南湾坊璞玉巷那些为达官贵人焚香抄经的清倌人还要惊艳不少。
要知道,南湾坊璞玉巷非是朝中三品,世家名门所不能进。
他们二人顶多算是暴发户,最多在暗香巷过过瘾而已。
此时见苗女不俗的容颜,世间少有的婀娜身姿,一颗心,整个魂儿都已经不知觉轻飘飘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只见王光耀猥琐一笑说道:“我兄弟二人看姑娘在天桥底下卖艺十分辛苦,不知觉就心生怜惜,这才想与姑娘送些温暖的。”
“哦?是吗?”苗女故作懵懂的问道,用勺子荡了荡汤底,不少的羊肉片浮浮沉沉,很是有趣。
王光耀与秦大宝一看,这是捡到宝了呀。
如此单纯的一只小白兔,怎么不让二人欣喜若狂?
王光耀赶忙凑了过去,猥琐的笑着说道:“姑娘,你的汤里落了些灰,让好哥哥帮你吹一吹!”
说着,王光耀伸长了嘴。
不过他哪是想吹羊汤,分明是想占人家苗女的便宜。
苗女眼神里露出一丝厌恶,不动声色的弹了一下指甲。
只见苗女指甲中飞出一道黑点,那黑点蚂蚁般大小,一瞬间便沿着王光耀张开的嘴巴落了进去。
“啊!啊!啊!”王光耀霎时间痛苦哼哼唧唧起来,起初还只是哼哼唧唧,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竟然在地上大叫着作驴打滚起来。
秦大宝一介纨绔哪见过这场面,吓的拔腿就跑,也不管地上的兄弟哥们儿王光耀的死活。
再反观那苗女却是面色不变,周围人听着王光耀那杀猪一般的吼叫皆是没了食欲结账离开,结果人家苗女一口馍一口汤,吃的真香。
苗女吃完离开,王光耀已疼的昏死过去。
等王家人听闻消息赶来,王光耀浑身已经发紫,俨然是进气少出气多,快要没了性命。
等王家把他们的宝贝小儿子拉回去,老中医看了一眼一句话都没说提着药箱就往外走。
王家人忙追上去问,并提出只要能治好他们的宝贝儿子,诊金不是问题。
没想到老中医冷哼一声说了句:“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令公子这是被下了蛊,你就是给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