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鸟。当然不是说他真的害怕什么。
越国这个革蜚虽然超出他的意外,但也不足以让他惊惧。白骨尊神他都敢算,区区一个神临修士算得了什么?
不过在渡生死劫的重要关头,“意外”这种事情,他需要尽量避免。这里毕竟是越国,越国毕竟还有两位真人。这个国家发生的“意外”,完全具备让他翻船的可能。
所以他决定暂不计较革蜚的鲁莽,以最安全的方式,先一步离开这里。
若是等到越国开启护国大阵,即使他身怀乾坤索,也不能以脱离现世的方式逃开了。因为那个时候,现世的屏障,已经被护国大阵的囚笼所取代。甚至于说,倘若他逃进世界缝隙后,越国如果立即开启护国大阵;他也会被钉在靠近越国的范围内。等待着被人发现、擒获。这也是他在魏国那一劫中,逃出魏国国境后,才使用乾坤索的原因。
今日不同。
只杀了一个白平甫,且是在这个革蜚的注视下将其杀死。他不想闹出动静,对方似乎也不想。他不得不怀疑,这和越国内部的权利斗争有关。
为了逃开革蜚背后的那位隐相的锁定,世界缝隙是天然的屏障,乾坤索是最好的选择。
倘若抛开那些幽冥神祇的影响,单纯的幽冥世界,对于神临层次的修士来说,其实算不得危险。修炼神道的来到这里,更是如鱼得水。无非是世界规则有所不同,需要时间去适应。
当然在无数先贤的努力下,现世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哪怕是普通人,也都可以安然生存,繁衍万代。而现世和幽冥世界之间的世界缝隙,则是十分危险,等闲金躯玉髓的神临修士肉身行走其间,都很难保证生存。倒不仅仅是没有天地元气的补给,也不仅仅是游荡在世界缝隙里的“刮骨风”又或一些诡异难测的恶兽。《朝苍梧》有云∶道称“质非”,佛称“怨想”,法称“大恶”,皆世界罅隙之险恶也。那角曲之则骨落的“刮骨风”,亦是所谓“怨想陷阱”的一种。在诸多“怨想陷阱”中。
最凶险的还是无所不在的世界阴影,有时候只是随意卷过,便能够将一切有形无形的物质带走,不会有半点波澜。
真正能在世界缝隙里长期存在的,也就是一些依托于现世存在、又有独立规则的特殊小世界。它们本身具备强大的世界力量,拥有与众不同的资源,完全可以抵抗外界侵袭……也被称为“洞天福地”。而一些失陷于世界缝隙的现世地块或者幽冥地块,最终都会在漫长的时间里被消解,在本身携带的世界规则都崩化后,物质也一并归消于无。
当然,一些意外,譬如刮骨风,譬如世界阴影,一旦不小心撞上了,也会加快这个消解的时间。所以将现世地块或者幽冥地块扯入世界缝隙,通常都是最恶毒的手段,本身对现世或幽冥也是一种损害,会让彼方世界意志产生敌意。非深仇大恨不会使用。张临川选择遁入世界缝隙里,自是为了最高效地摆脱纠缠。
既然越国这边有所准备,那他付出再暴露一些信息的代价,避而远之就是。现世广阔,没有必要硬吊一颗歪脖子树。他更不是一个会在大道之前赌气的人,情绪永远不会影响他的决定。但再一次令他意外的是……
穿梭在无光无声的世界缝隙中,那个叫革凿的,竟然也追了进来!世界的屏障被悄然穿透。儒衫猎猎,卷风而来。在这极其危险的世界缝隙里,张临川看到革凿以恐怖的速度在迫近!太自信了!是得到了暮鼓书院的秘密培养,还是得到了高政的真传?还是说高政就紧随其后
在世界缝隙中厮杀,非张临川所愿,因为说不定就会惊动什么古怪东西。故而他只给了革塑平静的一瞥,瞬间加快了速度,如一道电光闪现,游过这空无的环境。不必要有无谓之战斗,勿增无谓之风险。但革彗的声音,又迅速追了上来-“你就这么走了,我拿什么跟老师交代?”
对于此人的实力,张临川重新做了审视。他开始在世界缝隙里疯狂折转,不断加速、加速、加速虽然他亲身穿入世界缝隙的经历非常少,但身怀乾坤索的他,在这里极为自由。对于世界缝隙的观察,更是从未间断。这是他的退路之一,他当然万分重视。
在遍布“怨想陷阱”的世界缝隙里,如此恐怖的速度,几近于找死。若不是他做了多年准备,不可能如此行险。但革凿竟然也毫不示弱地追了上来,叫他始终甩不掉。革氏传承有这么强?
还是说高政果然像传闻所说的那样,深藏不露,不是等闲直人?
一时间两个人都看不清彼此了,只有你追我赶的两道虹线。恍恍惚时间难计。
在高速实飞之中,迎面忽有一片隐约的阴影垂落。张临川假作不知,调整自身方位,自然地遮住革凿的视野.
及至临近了,抓住机会抬步一折,身如水镜起波澜,神通乾坤索发动,顿时穿回了现世中。这一步太过自如,世界阴影恰好成为他的陷阱。有时候精心设计的陷阱,未必及得上这种顺手为之。天时地利一相合,顿成绝杀之势。别说革蜚了,就算高政落进这世界阴影里,也要被当场消化。再次现身的地方,是一处不知名的山谷。
在越国的东面,当然还远未至梁国。但来不及等张临川检视自己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