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这种事宁可信其有啊。
深冬的夜很冷,虽然现在关了门,可寒风却透过缝隙见缝插针的钻进来,几个孩子都很困了,杨秀秀并不想给孙美花守灵,所以抱着自家的两人孩子道:“天太冷了,我把孩子送回房间睡了。”
众人都没意见,周芙就让安兰跟安玉也回了房间。
当晚顾锦文也守灵了,是打地铺睡的,不能睡床也是这里的风俗。
到了第二天一早就起床了,众人吃过早饭把孙美花收拾入殓后到了吉时时,沈晓霞也没有到,不过这时候大家都在忙着准备抬棺材出门,所以也没时间再去留意沈晓霞。
墓地和风水这两样在昨天的时候已经找人看好了,顾锦文也不需要做苦力,她披麻戴孝地跟在抬棺那些人的身后,听着耳边的哭声,心海涌动,眼睛也有点发涩。
她并不是想哭孙美花,而是想到了自己。
如果现实里自己也死了,那照顾了她二十几年的爷爷奶奶,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走了近一小时的路才到了墓地,墓穴一早也就有人挖好了,到点后,就直接抬棺入穴再祭拜,最后翻土。
不过一会,一个翻新的墓就出现在眼前。
顾锦文微抬着眼,看着土黄色的墓,微缓了一口气,这世上以后再也没有孙美花这个人了。
出殡到下葬,整个过程到结束时花了一个多小时,他们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跨火盆后,就是招呼这次帮忙的人一起过来吃饭,大家都很忙,所以也没什么时间聊天,到了下午三点多才陆续把人都送了回去。
收拾好后,周芙就找借口让安萍把孩子们都去一边玩,顾锦文就知道沈老头有话要说了。
熬夜又忙了两天,一群人神色疲惫地坐在堂屋里,沈老头啪嗒啪嗒地抽着烟,过了一会,他才看着沈尧青道:“你妹妹一定要坐牢吗?”
“现在这事是公安说了算。”沈尧青神色淡漠,他早知道他爹肯定会问这事,“我也没去过公安局,所以不知道。”
“这事不是你们不告就完了吗?”杨秀秀眼睛溜溜地转,“那孩子都回来了,又没什么事,干嘛还要把人往死里关?”
“你看吧,现在害得娘出了这事,晓霞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了。”
“你说什么?”沈尧永是不想参与到这件事中,“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别净给我挑事。”
顾锦文余光瞥了一眼杨秀秀,这个女人很明显的指责,就是觉得是因为他们把沈晓霞关了的原因才导致了今天的一切。
她总算露出了自己的目的,一副远不怕事多,但凡是能扯下自己就往死里踩的样子。
顾锦文抿唇看着杨秀秀冷道:“二嫂,偷的也不是你的孩子,着急的也不是你,你平时连一个鸡蛋都要跟大嫂争论的人,现在却劝我在这件事上要大度?”
“你凭什么劝我大度?在这里你是最没有资格指责别人的人!”
她的话,像一根刺直接扎入了心肺,杨秀秀气得心口发疼,这个女人分明是在说自己站不说话不腰疼呢?
她眸光扫过众人身子,反正她已经把想说的给说完了,于是道:“好,那我不说了,我闭嘴。”
“这事你要怪就怪晓霞自己。”周芙也接了话,“如果她没有偷孩子,什么事都没有,别出事了就让别人替她承担后果。”
“她会坐多久?”沈老头又问。
“我们之前去问了,说是最少一年。”沈尧欢接了话,“事情已经发生了,公安也受理了,我们就等结果吧。”
其实他是知道的,只要沈尧青不追究了,那边再花点钱处理一下基本上晓霞呆上一个月就能出来了,但是现在想让沈尧青不告了,估计是不可能了,要不然了不会这么多天一个电话都不想接。
众人沉默,屋内一下就安静得落针可闻。
杨秀秀心里急得很,她没想到沈老头这么没能耐,都出了这样的事,明明孩子都没事了怎么就不找三房让人把晓霞放出来呢。
“那也不能真的让她关在里面啊。”她小声嘀咕,“她要是真进去了,那赵家那边肯定要离婚的,咱们得多丢人啊。”
沈尧永闻言一怒,直接一巴掌甩在她脸上,“你他娘的给我闭嘴,哪儿都有你的挑事!”
杨秀秀突然受了一巴掌,脑子都懵了,她捂着火辣辣的一边脸腾一下的起身,“你又打我?”
“你再说两句试试?”沈尧永手指着她,“看我是不是还打你?”
“行了。”沈老头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出了这样的事,他心里既烦躁疲惫,已经不想再看到这种争执了,“老二家的,你们自个一边去吵,别在这里碍眼,看得烦人。”
沈尧青紧绷着脸抬眸,看着沈老头直接道:“牢,她肯定要坐,这是她做错事后的代价。”
“至于坐多久我们不知道,爹你也别怨我,怨我她也得坐牢,没有二话。”
他声音清冷果断,那一双眼漆黑似古潭,透着骇人的光,众人看着都愣了,觉得他说这话是来真的了。
“她做错了事,娘也跟着极端,现在人死了怨我?”沈尧青眉宇紧蹙,看着沈尧永夫妻俩,“那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