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尧青想了一会,反正跟她争执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于是假意点头应下,待出了病房后,他又把自己的辞职一事跟他爹说了一通。
沈老头知道沈尧青是什么人,就算来了城里,他也不可能扔下他们不管,只是除了心疼这大队长要让给别人当之外,也没什么意见。
沈尧青说完就就回了家,第二天的时候,沈二哥直接回了家,沈尧青拜托吴秀敏去了医院。
孙美花看到沈尧青不来,一张脸顿时拉得老长,又破口大骂,“沈尧青为什么不来?是不是不认我们了?”
吴秀敏来的时候就已经听沈尧青说了孙美花的事,她一张脸神色沉闷,直接将盒饭放在桌上,“我说孙大姐,沈尧青要是不认你们,我今天压根就不会过来。”
“你要是不想吃饭,想累死你们家老头子我这就回去。”
孙美花眯着眼看着吴秀敏,“你又是谁?”
吴秀敏淡道:“我拿了工资干活的,如果大姐你不满意,沈尧青说会让人过来给你办出院手续。”
孙美花这会儿头正疼着,怎么可能出院,沈尧青竟然敢叫她出院?
“我病还没好他敢叫出院?”她大怒。
吴秀敏也是从村里出来的,像孙美花这样的泼妇她以前见多了,她微挽着袖口,看过去,“孙美花,你住院被别人投诉了两次,要不是团长跟医生认识,你以为你能在这里住院?”
“我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你要是不想活了,大可一头撞死,老是跟自己的儿子撒泼算什么玩意?”
“他来医院照顾你,这饭钱哪里来?打算让团长给你包了吗?你一把年纪了还要不要脸了?”
“你的脸在医院都丢尽了,尧青不想来医院跟你一起丢脸!”
孙美花没想到这人竟然敢骂她,顿时傻眼了。
吴秀敏给气到了,她直接从桌上拿了饭盒,冷声道:“这饭我做的,我不想给你吃了,你能叫能喊,哪像个病人。”
她说完直接拿着东西走了,待到了门外,她跟沈老头道:“医生打电话到团长家里了,团长问过了,说她可以出院了。”
“这饭你直接吃了吧,今天就饿着她,她没力气了骂了。”
沈老头顿觉得无地自容,“那明天我们出院吧。”
吴秀敏回家把情况跟父子两人说了一通,“她就是让你们给惯的,平时一点小事就闹腾。”
“我说这种家人,以后还是别往来了,给点钱咱们也清净。”
韩峰就道:“那不好,我现在还想把婉芸的墓给迁过来。”
沈尧青抬头看了他一眼,“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小姨若是知道你这么为她一辈子不结婚估计也是不愿意的。”
“既然她过世了,就让她在那边安息,毕竟你俩是在那边认识的。”
沈尧青知道孙家人那点德行,他私下是不愿意韩峰再去跟他们打交道,不然又没完没了。
吴秀敏也应道:“团长,尧青说得对,你跟孙小姐在那边认识的,让她安息在那边也合理,而且我觉得你要是再去什么迁坟墓,那孙家肯定又是没完没了。”
“咱们的日子也就别安生了。”
韩峰过年那时候在六延村就已经知道了沈家是个什么样子了,现在被他们提醒,瞬间就清醒了,从此就直接打消了这个念头。
第二天沈尧青去了医院办理出院手续,孙美花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医生全程跟着,又一直嘱咐她出院后的事项,她只好硬生生把话吞了下去。
办完手续后,韩峰还是让张弘力开车将夫妻两人送回了六延村。
那两人走后,沈尧青觉得世界一下子就安静了,六延村那边的东西他已经全都收拾了过来,顾锦文到时候可以直接从公社到县城。
又陆续过了几天,就进了二月中,沈大哥那边来了电话,说孙美花跟杨秀秀打了起来,又因为这事晕了过去。
因为这一晕,头又开始犯疼,手脚也开始发抖了,她记得医生的嘱咐,然后终于消停了。
沈尧青听大哥说完仿若未闻,只随意的嘱咐了几话就挂电话,这几天他呆在城里,特意去小街胡同走了一圈,觉得有点难办。
自一九七六年后,某帮被粉碎,黑市倒不如以前那么严了,但大街上依旧还有不少执法者。
沈尧青心想着,他跟韩峰怎么说也是曾是部队里的人,现在还住军区大队,他总不能干点什么违法的事吧,可如果去公安局,收入是稳定的,但太过按部就班了。
左想右想,他给顾锦文打了电话,把自己的想法跟她说了一通。
“过了今年吧。”顾锦文道,“过完今年我们再看情况,万一再有什么好的政策下来呢?”
沈尧青想做点小买卖,但又顾忌现在的身份,顾锦文知道今年就是最重要的一年,之后做生意主开始不再受限制,可是现在毕竟还没有改革,谁也不知道进了黑市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那我听你的。”沈尧青笑道,“你什么时候可以结束培训?”
顾锦文的申请文件已经批了下来,前几天忙,所以就没顾得上给男人打电话,“再过一个星期就可以了。”
沈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