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眼看过年了,窗外飘着雪花, 窗内温暖如春。德意林餐厅里面, 弗雷德克先生亲自送上了最新的咖啡, 靠窗的位置, 二人相对而坐, 桌上摆着一个生日蛋糕。
据徐妧说, 这是西方人庆祝生日的方式。
这两年, 不管她们其中谁过生日, 都要让厨师长帮忙做这样一个蛋糕的,此时蛋糕摆在一边,桌前两个人都喝着咖啡。
今日是谢允过二十一岁的生日, 时光不仅拔高了他的个子,还赐给了他俊朗的容颜,他身体底子不好,每次喝咖啡都是浅尝辄止。
抬腕看了眼时间,谢允再一次看了眼门口:“徐妧已经迟到了两分钟,这很不正常,你说呢?”
军大衣挂在一边,谢允穿着马甲衬衫,两指在桌面轻扣了扣。
对面坐着年轻男人,单手托腮,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他还穿着袍子,像是旧式家中的贵公子,此时窗外还下着雪,偶有路过走过,他眼帘微动,唇边还有温柔笑意。
见他不说话,谢允又扣了下桌面:“云栖,虽然是你妹妹,但是你不能袒护她,每次我迟到,都要被她罚,这一次也要罚她自饮三杯。”
谢允对面坐着的,正是顾云栖。
他领口微敞,扣帕有两个没有扣好:“好啊,等她来了,你罚她。”
话音才落,餐厅门口一道人影走过,门前的风铃叮叮一声,随即,徐妧快步走了进来。
她穿着毛呢大衣,双手都在口袋当中,快步走了进来。
及腰长发已经剪短,刚好及肩。
徐妧额头上面戴着红色发带,原先稍嫌稚嫩的脸庞此时更显精致,多了几分妩媚,她肤色如雪,此时被风吹过的鼻尖有一点点红,脸庞多似蜜桃,看起来真是秀色可餐。
弗雷德克先生和她打着招呼,她笑着走过,一抬头看见窗边那两个人,顿时笑了:“抱歉,突然有点事来迟了。”
平时时候,她最有时间观念,从不迟到。
西餐厅客人不多,徐妧走了顾云栖身边,这就坐下了。
外面很冷,她两指尖冻得发凉,到唇边呵着气:“好冷,我真的是很不喜欢冬天,感觉每一次出来进去的,都要把我冻实心了。”
谢允起身,摘下了自己的军大衣,起身走了她面前,给她披在了身上:“暖暖。”
徐妧道谢,将大衣盖在了自己双膝上面:“谢医生,有心了,多谢。”
她指尖微红,还搓着手。
顾云栖此时解开了扣帕,很快从怀里摸出一块暖石来,递了徐妧面前来,她接过来,双手握紧,这才暖和了一些。
随即,顾云栖系好了扣帕,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谢允在对面看见,当即抚额:“云栖,你略胜一筹。”
顾云栖当即扬眉:“承让,承让。”
徐妧捂了下手,这才仔细看手里的暖石,这是最近新兴起来的小玩意,放在热乎地方,石头会有温度,不过只能短暂地暖暖手而已。
看了下时间,徐妧看向谢允:“谢医生今天怎么这么早?医院不忙吗?”
谢允如今已经是一名医生了,当然,他还在实习当中,平时跟着苏医生身后忙前忙后,时间都金贵得很,他也再次抬腕,看了眼手表。
“跟你爹说了声,临时请假,一会儿还得回去。”
徐妧叹了口气:“你爹。”
她至今并未认亲,之前苏家曾多次来找她,让她认祖归宗,不过她对于回归苏家没有任何的兴趣,那两间铺子,牌匾已经被她娘劈了,如今铺子改成了个零食铺子,平时那让在那边管着。
为此,苏家老太太没少找过她们娘俩,不过徐柔从来没有改变过心意,最严重的一次,还让人把老太太下了大牢了,还是苏瑾瑜出面,才把人带走的。
从那以后,消停了一阵子。
苏瑾瑜搬进了从前徐柔母女的洋楼,他对徐妧的关心,是一日重过一日,可惜徐妧不认他。
徐妧的身世在北城还掀起了一点浪花,大家都打着赌,赌徐柔什么时候和大帅离婚,赌徐妧什么时候认她爹,可惜徐柔没有离婚,而徐妧,也始终没有认祖归宗,没有认苏瑾瑜。
她甚至连声爹都没有叫过,一旦避免不了提起他了,张口闭口都是苏医生。
谢允失言说出你爹二人,很显然碰到了她的棱角上,这才杠上了。
不过,谢允才不生气:“我爹,嗯,如果我当了徐老板的上门女婿,那么他也算我半个爹吧,应该是这个道理。”
徐妧抚额,拿着刀具对他比划了一下:“三日不打,上房揭瓦,你也敢自称徐老板的上门女婿了?”
谢允连连告饶,笑得一脸温润:“徐老板的上门女婿,一向都只有我一个人,现在我每次回家,我妈都要问上一次,家里人都当回事了,只不过是你不敢答应而已。”
徐妧回眸,看着顾云栖叹气:“你怎么都不帮我说话?”
顾云栖低头搅着咖啡,轻轻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我还在想那些灯牌的线路问题,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如今一家比一家多,生意不那么好做了。”
这几年之间,顾云栖的变化是大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