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咱们就这样吧,各自都好好过,我也是。就算活到六十,现在算起来还有一半多,我也不算很老,往后跟小姑学学,眼界放宽,再做点自己想做的事,省得跟从前似的,没事整天盯你,反招你的烦。”
她理了理自己刚才被丈夫弄的有点散乱的鬓发。
“还早,我先去爹那里看看有没有事。你自便吧。”
她站了起来,朝着门口走去。
整个事情,她竟然是这样考虑的。
白镜堂真的是没有想到妻子说出如此一番话。无比熟悉的她,弯眉,凤眼,银盘似的一张鹅蛋脸,却又仿佛有点刚认识似的感觉。
他望着她背影,在她伸手开门要出去的时候,一下追了上去,从后再次抱住了她。
“琬琰,我太蠢,以前心也蒙了,放着自己女人不去爱。现在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也没脸叫你原谅,你就看在阿宣面上,再给我个机会,我往后一定改!”
张琬琰起先挣扎,却被丈夫紧紧抱住无论如何不放,到底是撑不过男人的力气,还是被他抱了起来给送到了床上去。
“琬琰你躺着,手别乱动,你听我跟你慢慢说,我有好多话……”
“白镜堂,你个不要脸的老鬼……”
过了一会儿,张琬琰忽然骂了半句,声音一下又没了。
白家老宅的书房里,此刻却是另一番景象。
聂载沉获悉老泰山以铁路为条件帮自己转圜,十分感激。
“岳父,要不是你及时出手,北边有这个威胁,我在广西也不能这么放得开手脚。多谢岳父。”
白成山笑道:“都是自家人,说什么谢。现在人被赶跑了,那边往后你有什么打算?”
“第一步是收编刘荣旧部,能用的用,该遣的遣。第二是和云南打个招呼。对方算我前辈,此前在南京也碰过面,志同道合。这回我在广西打仗,也收到过电报,说保护我的母亲,叫我不必记挂。所以这点完全没问题。第三平乱剿匪。那边除了刘荣,地方还有好几股势力。等这些都做得差不多,就是民生了。废除苛捐杂税,发展工商,这就要岳父你帮忙了,要是有可能的话,再筹资修条铁路,那就更好。”
白成山点头:“很好,你考虑得很周到。日后只要有需要,我一定大力支持。”
翁婿畅谈,时间不觉。白成山忽然想起女儿,拍了下额:“糟了!我只顾和你说话,忘了!绣绣有了身子,就她那性子,怕是比以前更娇气了!你刚回来,赶紧去陪她吧,省得她又和你闹脾气。”
聂载沉想到就快做父亲了,难掩心中喜悦,立刻站了起来:“那好。岳父你早些休息,我先去看绣绣了。”
“去吧去吧!”白成山拂手。
聂载沉退出书房,快步回往房间,快到的时候,迎头看见虎妞从里头出来,手里拿着幅像是画的东西,看见自己,飞快跑了过来,展开手里的画给他看,口中道:“姑爷你看!小姐给我的画!以前她说有空了就给我画一幅画像,我还以为小姐随口说说,没想到她一直记着,真的给我画了!原来我这么好看啊!”
聂载沉看了一眼,画的果然是这丫头,景象是在田野河畔采着野花。画中人物不但五官肖似,画面看着更是叫人赏心悦目。
聂载沉点头,说确实好看。
“我拿去给阿生看!”
虎妞宝贝似地捧着画,欢天喜地地跑了。
聂载沉走进卧室。
她已经换了宽松的睡衣,垂着一头长发,趴在挂了幅绣花帐的老式月洞床上,懒洋洋地翻着手里一本书,眼睛也没看他,说:“和我爹说话很得劲吧?怎么舍得回来不继续秉烛夜谈了?晚上干脆就在我爹那里打地铺,你们爷俩说一夜,多好!”
聂载沉装没听到,脱了自己的外套,坐到床边,伸手把她手里的书拿掉,又将她抱着翻身躺在枕上,摸了摸她平坦的小腹,最后靠过去,耳朵贴着她的肚子听动静。
白锦绣绷不住了,推开他的头。
“聂载沉你是不是傻,孩子才多大,现在怎么可能让你听到什么动静!”
聂载沉顺势将她搂入怀中,亲了亲,说:“绣绣,有个事和你商量下。我陪你再休息几天,把手上的事安排了,就去把我母亲接过来,你看可以吗?”
“好。”
她刚说完,忽然仿佛想起什么,又摇头:“不行不行!”
他一愣。
她从他的怀里坐了起来。
“我要和你一起去!你以前答应过的,欠我一个有你母亲的婚礼。不但要有你母亲在,我还要在你老家所有人的面前办。最多再过两三个月,我就能出门了。我身体可好了,都能帮你打架。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我也可以坐船的,我们走水路!”
“不行。你怀孕了,水路也不行,太远了。”聂载沉拒绝,语气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
她不高兴地盯着他,见他不松口,哼了一声:“你不让我去,是不是还想在你老家娶什么黄老爷绿老爷家的小姐?我上次去的时候,都看见了!媒婆就当着我的面来向婆婆提亲!我都要气死了!你这个坏蛋!”
聂载沉赶紧搂住她。
“都怪我!我的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