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去胡杨生产队通知周家的人。”
秦雪梅带点了点头,不过还是跟张雪曼说了一声,让她将这事情给领导报备一下。
张雪曼依言做了,知道了这案子涉及到周家之后,领导想的更多一些。
周贤勤是机械厂的副厂长,听说跟上面的人有些交情,机械厂正厂长马上就到了退休年龄,明年开春差不多就会退下去了,身为副厂长的周贤勤成为正厂长的可能性很大。
这次的事儿卖他个好,想必周贤勤会记得这份恩情的。
想通了其中关节之后,领导立马拍板,将局里面唯一的一台侉子给了张雪曼,并且安排了一个年轻的公安陪着张雪曼一起去胡杨生产队。
如果不是因为他去就显得太上赶着了,领导其实挺想自己过去的,他交代了张雪曼一番,场面话说了不少,这才让他们离开。
看着年轻公安骑着侉子走远了,领导这才转身回了办公室。
这侉子的速度可比驴车快多了,大约过了四十分钟左右,他们便到了胡杨生产队。
昨晚上胡杨生产队的人找了大半夜,都没有找到周家那小孙子的踪迹,虽然大家伙儿明面上都没有说些什么,可实际上有不少人都在心里面嘀咕,觉得那孩子活下来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这样子冷的天,就连他们这些大人在外面呆一夜都受不住,更何况一个三个月大的孩子?所以后来哪怕周家将奖励提到了二百块,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去找了。
等到快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除了周家的人还在寻找之外,其他的那些人都回了自己家去了。
“真是造孽哦,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丢了,周家的怕是要闹翻天了。”
“唉,真是可怜,做这事儿的人简直丧尽天良,偷人家孩子也不怕遭报应。”
大部分的村民们都是淳朴善良的,周家的遭遇让他们不胜唏嘘,可怜着那丢了孩子的周家人。
然而也有人觉得周家老大这一房做事儿不地道,才有了今天这事儿。
吃过午饭后,村里面的几个闲汉聚在了一起闲聊,他们说的自然就是周家那档子事儿。
说周家老大活该的人是最边上那个长着个豁牙子的中年男人,他的双手杵在袖子口袋里面,蹲在村里废弃的那个磨盘上面,口沫横飞地说道:“你们别不信我的话,要我说,这孩子会丢,还是他们周家出了内贼,毕竟谁不知道周老大有多宝贝他那孩子?回来之后根本就没有带出门过,就连有人想看看那娃娃长啥样,周家老大的婆娘都不让,说是小孩子娇嫩,不能接触太多生人。”
说到这里,豁牙子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了一抹不屑之色。
这乡下地方谁家还没有个孩子?也没有哪家像是他们家这么金贵的,说来说起还不是瞧不起乡下人?既然瞧不起乡下人,那他们从城里面回来做什么?老实待在城里难道不好吗?
周贤勤瞧不起乡下人也不是豁牙子说的,而是他那两个兄弟透出来的。
那兄弟二人似乎跟这大哥不合,周贤勤他们逢年过节都会回来,可是周家的那兄弟两个,却没有一个去找过他们大哥的。
豁牙子喜欢打问别人家的事情,跟周贤厚喝了两顿酒后,便被他撬出来原因了。
周贤勤是县机械厂的副厂长,手里面的权利挺大的,可就这么一个人,都不愿意帮自己的三个侄子安排进机械厂去做工人。
“周老大做事儿不厚道,不肯让三个侄子去机械厂不说,他那么有钱,都不肯帮扶一下兄弟,周老二家的那个儿子为了赚钱娶媳妇儿,跟着采矿队去炸石头,结果把一条腿给炸瘸了。”
大家都是一个生产队的,队里面发生的事情大家伙儿基本都清楚,周老二家孩子被炸伤了腿,钱没赚到不说,反而贴进去不少,又因为伤了腿,以后不能做重活儿,讨媳妇儿就更难了。
这本来是周老二家的事情,跟周老大家没有什么关系,可偏偏从豁牙子嘴里面说出来的话就跟周老二家闹出这么多的事儿,都是因为周老大的缘故。
若是其他人在这里,少不得要反驳一二,不过听着豁牙子说闲话的都是村里面的闲汉,他们自然不会觉得豁牙子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反而觉得他说的很在理。
是了,周老大有权有势,稍微从指缝里面露出来一点儿,也足够他那两个兄弟过上好生活了,可是他偏偏不肯帮自己的兄弟,最后还得侄子伤了腿,以后一辈子的生活都变得艰难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周老大家的孩子是周老二家的……”
有闲汉插了一嘴,话虽然并没有说完,不过话中的意思大家伙儿却全都明白了。
豁牙子连连摆手:“我可没有这意思,不过这爹娘造孽,所以才会报应到孩子身上,只是可怜了周家的那二儿子,小小年纪就丢了性命……啊!!”
豁牙子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感觉到自己的后背重重地挨了一脚,他瘦小的身体整个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了泥地上。
“娘了个**,是谁敢打老子,你也不看看老子是谁!”
豁牙子被踹懵了,他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还没有看清来人,嘴里面便不干不净地咒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