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距离实在是近的消弭了安全距离,男人一双桃花眼,上翘的眼尾锋利凛冽。
常梨眨了眨眼,说:“马上还有测试。”
许宁青垂眸看她的手:“能画吗?”
“右手好像没事。”常梨转了下右手手腕,又握拳,没有明显的痛觉。
许宁青唇线紧抿,沉默看了她几秒,说:“那等你画完我带你去医院,我就在这外面等你,你画完就出来。”
常梨点头:“好。”
周围围着一圈人,许宁青扫了眼,直接把小姑娘打横抱起来。
“欸——!”常梨猝不及防的吓了跳,圈住男人的脖子。
周围的嘈杂声瞬间小下去,众人面面相觑,只非常默契的给许宁青让出了一条道。
常梨觉得自己在大家眼里大概要变成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了。
一会儿陈潜让,一会儿又许宁青。
哎。
画室大家看到许宁青抱着小姑娘进来时也是同样一副震惊表情,常梨被盯的脸上发烫,小声道:“我的东西都在那边角落。”
许宁青显然就是见过大场面的了,连脸色都不改,非常不要脸。
他弯下身,小心翼翼的把小孩放到椅子上,常梨脚尖轻踮着地,挪了挪位置,小腿上也红了一块。
何浅浅就坐在她附近画架前:“怎么回事儿啊梨梨?”
“摔了一下,没事。”常梨抬头,正好看见走进来的黎欢。
“现在疼的厉不厉害?”许宁青站在她面前低头问。
“就左手疼。”
许宁青沉着“嗯”了声,又对旁边何浅浅说,“麻烦你照顾一下她。”
何浅浅有点怔,忙点了两下头。
常梨不想麻烦别人,也显得自己矫情,伸手扯了下许宁青袖子:“我自己就能照顾我自己。”
“嗯。”许宁青应的很敷衍,抬手往后揉了把小孩的头发,“我先出去,结束了给我发个信息,我进来抱你出去。”
“……噢。”
许宁青刚走出去便迎面走来一个监考老师,常梨认出来是上回面试时她遇到的那个。
男人正低声跟那老师说些什么,没一会儿老师便朝常梨的方向看过来,点头说了句“好”。
常梨坐在角落,看着许宁青脸上鲜明的担忧,其实挺不知所措的。
虽然右手的痛感的确不算强烈,可真握上笔后还是和平时不一样,中指与无名指间的经络牵着似的一抽一抽疼。
偌大的画室内非常安静,只有笔断轻轻刷过纸面的声音。
素描用笔多,到后来常梨实在疼的有些发虚。
常梨画的快些,结束后只稍微修正了下便把画纸取下来,拎起包一瘸一拐的走到监考老师旁边,交了画。
“你手没事吧?”监考老师也问了一嘴。
常梨笑笑:“没事儿。”
她推门出去时,许宁青正倚在墙边抽烟。
男人模样清俊,这会儿眉间蹙着,显出些不耐烦和冷淡,他咬着烟,侧脸微陷,指间猩红一簇光。
他就这么在清白烟雾中侧脸看过来。
许宁青直起身,掐了烟走过去,站在常梨面前:“要抱吗。”
常梨:?
兄弟你问的也太霸道总裁了吧。
常梨别扭的移开眼:“我自己走。”
许宁青没勉强,拉起常梨手臂环过自己脖颈,一手扶在她腰上,扶着她下楼梯。
许宁青开车去了私立医院,刚才常梨在画室时他已经提前联系好了人,把车停在车库,直接坐电梯到5层。
做完一系列检查,倒没有严重问题,有些挫伤,手腕也有轻微扭伤。
医生推了推眼镜,拿着片子看了看:“没什么大问题,左手手腕那严重了点儿,最近几天不要拎重物,养几天就没事了。”
许宁青站在一边:“医生,她最近参加比赛,手要经常画画的。”
“那这样,我给你做个针灸,活络活络经脉,可以好的快点。”
常梨眼睛都睁大了点儿。
针灸。
她本能的抗拒以及恐惧。
许宁青感觉到小孩往后缩了下,于是抬手搭上她的肩:“怕就不做,冬令营的事再想办法。”
可好的慢肯定会影响画画。
常梨想起自己方才画素描时的痛觉,很清楚这一点。
她犹豫两秒,磕磕巴巴道:“我……做一个吧?”
“不怕?”
“……不怕。”
医生很快拿了针灸包出来,常梨看着他卷开那个黑绒布包包,里面是密密麻麻的长短粗细不一的针,差点儿当场昏厥。
她不敢看,移开眼。
少女坐在椅子上,袖子卷到手肘,手臂纤瘦白嫩,皮肤好的还泛着莹莹的光泽,这会儿像是被架上了刑场,颤悠悠的搭在一块软布上。
医生抽出一根针,看了眼常梨,好笑道:“小姑娘,这个不疼的,放轻松一点。”
常梨想回头应一声,结果就瞥见了一声手里那根细长的针,当即软着嗓子“唔”了声,立马把脑袋又扭回去了。
许宁青抬手,按着小孩的后脑勺,把人按进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