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归元先是询问了她,最后咬牙切齿骂了两句。“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竟然挑在今天闹事,让我查到,非要扒了他的皮!”
“是从水底做的手脚,小心些,可能还有其他人。”闻人宴想的没错,等他说完后,除了火花发出的细小炸裂声,平静的水面也隐约有了声响。
若不是刚才的爆/炸,没几人会注意到这些动静,悄无声息如同水中的精怪,会在人毫无准备之时出手夺走性命。
闻人宴将沈离经往后护着,突然一声长鸣,烟花冲到天上炸开。就如同一个信号一样,附近的游船开始向他们这里聚拢,水底窜出一个个黑衣的身影。
王业脸色一变,将佩剑抽出来:“怎么回事!他们是谁!”
有人见尖叫着往后退,也有女眷害怕到哭喊了起来。
“你先进去,这里有我。”闻人宴将沈离经往船舱里推,司徒府的人也在这时挤了进去。
司徒萋也进去取下了一把弓,朝着想爬上船的刺客射过去,眼看着蒋清渠还留在这里,催促道:“你别添乱,快进去。”
烟花在天上炸开,将水面照亮。
蒋清渠手中持剑,杀死了一个跃上船的刺客,将他一脚踢了下去。
司徒萋愣住,看到他溅了不少血到衣服上,沉默着不说话,还以为是被吓到了,将他拉到自己身边:“算了,你过来吧,小心些。”
“好。”蒋清渠还是笑盈盈的,脸颊上有一滴红,看着突兀奇怪。
船厢里沈离经实在是不放心,一直担心这些刺客是冲这闻人宴来的,但她出去了,无非是让他分心,还不如趁现在,做点什么事。
想了想,她看向离她远远的司徒蕊。
“司徒蕊。”
一开口她的身子就颤动了一下,低着头不敢和沈离经对视。
剩余的人知道司徒蕊在书院听学,以为和沈离经是旧识,最近她回了府两人有话要说,便没有多想。
沈离经正要起身去和她算账,被闻人熏抱住了腿。“小叔叔说让你哪也不能去。”
外面烟花还在炸响,忽明忽暗的光在船厢中也能看到。
“我哪也不去。”罢了,司徒蕊可以过一会儿再质问,也名正言顺些,当着这么多人面欺负司徒家的庶女,传到了司徒将军的耳朵里对闻人宴也不好。
一支点燃的箭射破了门窗上薄薄的一层纸,直接射中了慌乱得来回走的一位夫人,她哐当倒下,身上的衣物也开始燃烧。
冷寂的船厢突然炸开了,尖叫声此起彼伏,一个个都往角落里挤。
沈离经将闻人熏抱到边上去,门被推开,闻人宴皱着眉扫视一圈,看到她无碍后又出去了。
闻人熏吓到把头埋到她怀里,不敢去看地上燃烧的尸体。
又一支箭射进来,点燃了挂着的帘帐,木质的船开始燃烧,火越烧越旺,里面的人被浓烟呛得咳嗽。
沈离经被吵的头疼,又有些担心会被熏死,抱着闻人熏出去看情况。
船板上都是血和死尸,几人身上也是多多少少都带了伤。
白衣染了血,被划破了衣袖,却半点不损他的风姿。
闻人熏叫了一声,闻人宴回过头来。“先过来吧。”
他就知道沈离经肯定会出来的。
沈离经问他“还好吗?”她指的是闻人宴肩上那块伤。
“无事,不必担心。”闻人宴摸了摸闻人熏的头安抚,又抬眼说道:“可能是冲着我来的,不过好在我有了准备,援兵已经到了。”
湖上聚着许多船,上面的人正在互相厮杀。不断有尸体噗通落水的声音,而烟花的炸裂声还在继续。
傅归元还穿着湿透的衣服,抱怨道:“还得穿着这身湿衣服去解决一堆破事,真是气死我了,蒋子夜的船也出事了,你看到了吧?”
就在他们这里出事的时候,蒋子夜的游船突然烧了起来,他抱着李云宜躲开,身旁的侍卫还损失了不少。
“他过来了。”沈离经看到不远处的船上站着蒋子夜和李云宜,正在往他们这里靠近。“这件事会和他有关吗?”
司徒萋扶着受伤的蒋清渠,无意中听到他们的对话,皱眉道:“他是太子,何故要对你们出手,你们做了什么?”
蒋清渠适时的哎呦一声,痛呼着往下坐,哭诉道:“萋萋,我快疼死了!”
“叫什么叫,划破几个口子而已。”
“我真的疼。”
司徒萋语气软下来,捂住他的伤:“回去再处理,你先忍着。”
沈离经看了她一眼,撇开目光。
司徒将军忠心爱国何人不知,纵使没有什么兵权,在朝中也有着无法忽视的地位。司徒萋在这种家风下耳濡目染,必定也有着忠君的思想,蒋子夜做了太子,就是未来的君王,而他们会是反贼。蒋清渠如果聪明点,就不该招惹司徒萋,到时候两个人翻脸了可不好解决,现在纠缠不清,以后会被司徒萋打个半死也说不定。
蒋子夜将李云宜送上司徒府的游船,船上众人纷纷对他行礼。
沈离经盈盈一敛身。“见过太子殿下”
蒋子夜的目光顿了片刻,点头道:“都免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