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福田神社院内一角搭建的舞台,是一个有着茅草屋顶的常设小屋。面向院内开了一个五间左右的门面,里面有高出一截的地板。供奉申乐能乐的时候,青色天花板的院内会铺上观众坐的席子。这次,道誉坐在席上,准备了几张板凳。
一脸紧张地登上舞台的观世走到舞台中央,深深吸了一口气。
“高僧大人,请看我的演奏。”
说着,把旦角的小脸蛋儿贴在脸上。
担任主角角色的观世,和担任胁方、狂言方、伴奏方等三个角色的戏班的人一起表演了欢乐的能乐。
演出内容是从旅行的僧侣和背街小巷的女子相遇开始的故事。
“想起来,这世上是临时居所,心不可留……”
舞台中央,观世打开红扇,静悄悄地走着,道誉从观众席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观世扮演的女人,用“正经”这个词来形容就很舒服,浑身洋溢着艳美。
演完申乐能剧的观世走下舞台,跪在道誉面前。
“怎么样?”
想了想,道誉开口道。
“原来如此,完全不像猿乐,是优雅而有品位的歌舞。从脚尖到指尖的细致照顾,是田乐的原因吗?布置和周围人的作用也很好……”
这句话让观世感到安心。
“……不过,他并没有让我这种眼疾手快的人发出呻吟。”
道誉接着说,观世的表情凝固了。
“哪、哪里不满意?请务必告诉我。”
观世不分身份,向道誉逼问。
“无论是田乐还是猿乐,表演都是用眼睛看,用耳朵听的。如果两者调和起来,就能达到成倍甚至十倍。观世大夫的表演如何呢?”
道誉的指点刺痛了观世之心。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违和感被看穿了。
面对垂头丧气的观世,道誉站起身。
“他的态度,看来是有所察觉。那么,我就把和我的约定延后了。等有了能让我满意的东西,再来给我看。”
所谓约定,是观世师从田乐的一忠的时候。那是在平等院的“跨年田乐奉纳”上,与道誉赌的。观世在道誉的挑衅下,放出豪言,如果不能做出超越田乐的猿乐,就封住他。
“失礼了……”
观世深深地低下了头。悔恨和羞愧让她抬不起头来。道誉把这样的观世留在原地,离开了。
正仪从熊野回到住吉,向大纳言阿野实做说明了事情的经过。为了实实,立刻带着正仪拜谒了帝(后村上天皇)。
帝听了交涉的经过,一脸奇怪地点了点头。
“拿杯子,还是继续协商达成了协议。新宫物语偶大社的意向也不能无视。大平的实现世不靠吧。但,这站出来异者,也一定很多。他们不是忠臣的。他们的意见也去做事情推进”
天皇很在意先帝(后醍醐天皇)的遗诏。
回想起来,南朝是由驾崩后依然延续的先帝威严构成的。强硬派的公家们忠实于消灭幕府的遗诏。
而且,今上天皇也没有违背遗诏。正仪想把天皇从符咒中解放出来。
“我想一边顾及四条大人的面子,一边推进此事。”
这番话让天皇放心了。
之后,为了实际情况,向朝议咨询开始与幕府交涉的事宜。以天皇的意向为背景,暂时决定继续交涉。
大纳言的四条隆俊、北畠显能明等强硬派公卿没有推翻主张,是因为天皇有意向。但他并不着急。在隆俊看来,如果能在谈判过程中促成谈判破裂就好了。
正仪立刻派使者前往京都,将朝议的结果传达给了京极地誉。努力有了成果,和解交涉终于回到了起点。
正平二十一年(1366年)三月,在三条坊门重建的将军御所,举办了赏花宴。曾经位于此地的三条坊门第,在正平一统天下之际,因南军入侵而化为灰烬。
去年,新建的三条坊门第就在旁边。这次赏花,可以说是重新复活的三条坊门第的公开亮相。而操办这场宴会的是幕府管领斯波柴道朝。
道朝因为兴福寺和春日大社的强诉谎言,以及与超越自己而开始的南朝的和解交涉一事,颜面尽失。正因如此,他想通过主持幕府的筹划,挽回颜面,提高自己的威严。
将军御所一大早就聚集了许多将领。被邀请的人们在散落在宽广庭院里的红色野点的伞下和和气气地交谈着。
坐在宴会首座的将军足利义诠环视四周。
“修理大夫(道朝)啊,道誉不见了,那家伙没来吗?”
“不,道誉殿说他很期待赏花,想要前来拜访,请稍等片刻。”
道朝虽然这么说,却对不见面的京极道誉感到焦躁不安。
“不只是道誉,公家和町众出身的人也不少吧。好不容易打开了我们的御所,却聚集在一起,真是不好。修理大夫,公家和町众应该都知道了吧?”
道朝听了义诠的指点,环顾四周。聚集确实不好。
“嗯,时间还早,待会儿人就来了。”
道朝准备收拾场面,内心却十分焦急。
这时,将军的贴身侍卫慌忙跑了进来。
“我告诉你。佐渡守(道誉)在大原野胜持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