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啊……隐瞒行踪已经过了五年,不,应该是过了六年……”
正仪怀念地闭上眼睛。南军第二次被赶出京都时,筱崎久亲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隐匿了行踪。
“是的,六郎有妻子……我很在意,所以经常去看看他……”
武信断断续续地说。
北河内的樟叶屑来自筱崎村。隐匿行踪的篠崎久亲有妻子和两个孩子。出走时,女儿菊听虚岁五岁,嫡男藤若丸一岁。
从那之后过了六年的岁月。起初,母子俩在亲戚的帮助下生活。但是,他的帮助逐渐消失,由妻子独自抚养姐弟俩。
大约十天前,妻子去世了。姐弟俩无依无靠,两人独自躺在火化母亲的房间里,边哭边捡骨灰。这时,旅行的僧侣经过。僧侣建造坟墓,诵经,供奉姐弟的母亲。
“少爷大人,谢谢您。可是,我们没有能给您的布施。”
听了菊问略带歉意的话,僧侣摇了摇头。
“我没想过从小孩子那里得到什么布施。”
僧人回答得不多,两个孩子低下了头。
“这份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不……不要对拙僧有恩。”
僧侣停了下来,戴着斗笠,低着头。和尚正要从姐弟俩面前离开,菊问。
“至少请告诉我您的名字。”
“拙僧是……拙僧是元梅……元梅是道心。”
他稍微犹豫了一下,回答道。道心是指元服后进入佛法之道的僧侣。
自称元梅的道心从怀里掏出一张小小的辩才天牌,和一点钱一起递给菊问。
“寂寞的时候,只要双手合十就好了。”
说着,僧侣离开了。
几天后的事。不知道久亲妻子死讯的武信,来到姐弟俩身边窥探情况。然后,从姐弟俩那里听说了事情的经过,把两人带回了自己的府邸。
说完后,津田武信心中有一个疑问。
“那是元梅的旅行经历……”
“你有什么在意的事吗?”
“是的,这是我交给菊听的弁才天御札,菊听给我看后我才发现,我以前见过。”
“什么,同样的东西?”
正仪探出身子。
“是的,木刻的御札缺了一角,确实是一样的。”
“你在哪里看到的?”
“那是六郎(久亲)经常佩戴的东西。”
听了武信的话,正仪用手捂住下巴。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那个道心就是六郎啊。”
“是的,我只能这么认为。”
“他一定是想着孩子们,时不时地守护着他们吧。”
听了他的话,正仪深深地叹了口气。
“嗯,我也有责任。虽然我们根据自己的情况打仗,但祸害总是落在弱者身上。”
“主公有什么责任……主公不是因为喜欢才打仗的,我这个当麻比谁都清楚。”
“可是不幸的孩子确实在增加,他们应该在你的公馆里吧?我想和他们见面道歉,带他们来这里吧。”
“可是……”
“不,没关系,我带你去。”
“啊……遵命。”
让工头多虑了,武信有些后悔。
第二天的楠木馆。正仪立刻与篠崎久亲的两个孩子见面。津田武信坐在姐弟俩的旁边,德子坐在正仪的旁边。
姐弟俩很有礼貌地双手撑地低头行礼。
“藤若丸。”
看到弟弟自报家门,姐姐菊问继续说。
“我叫菊菊。”
也许是母亲的教育太好了,两人举止彬彬有礼。
“我是楠木的工头楠木三郎(正仪),这位是我的妻子德子。”
“听说父亲走了,母亲也去世了,一定很痛苦吧?”
已经听了故事的德子,用充满慈爱的眼睛盯着两人。
“让你们这么痛苦,也许是因为我打过仗,请原谅我。”
说着,正仪向姐弟俩低头行礼。菊听了大吃一惊。
“殿下为什么要低头?”
“你们的父亲六郎曾经在我身边参加过战争。六郎不在了,也是因为战争让他们感到了世界的虚幻吧。如果我不参加战争,你们俩现在可能会变成另一个样子。”
“殿下,我不太清楚。不过殿下已经向我道歉了,我已经足够了。”
“我也足够了。”
菊问说完,藤若丸也跟了上去。
德子一眼就喜欢上了聪明有礼貌的菊若丸。
“主公,把他们俩留在城里怎么样?津田先生总不能一直留在自己的公馆里吧?”
“是啊,藤若丸作为持国丸的玩伴,或许正合适。”
嫡子持国丸年仅五岁,正仪由恩地左近满一的次子左近满信担任传役。
“藤若丸大人,我们有个小名叫持国丸的孩子,你能陪我们玩吗?”
德子微笑着对藤若丸说。藤若丸一脸困惑地看了看姐姐菊问。看到菊听的微笑,藤若丸也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是的。”
听到藤若丸精神饱满的回答,正仪和德子也放下心来。
“菊将军,那你也住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