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带了件换洗的衣物。
害怕母亲知道后不允许她一个人单独跑那么远,所以她扯了个谎说是和朋友去旅游。母亲答应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提溜着一个20寸的小行李箱走下楼,快速吃了早餐,司机送她去到动车场。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去到陌生的城市。
上了动车,她放好行李,坐在位子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心里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
一个小时后,她下了动车,走到出站口的这一刻,她才有真实感。
一时间竟然有点恍惚。
她握紧行李箱拉杆,拿出手机开始导航,门口有许多的士师傅正在吆喝,有个中年大叔走到贝盈盈面前,笑吟吟:“小姑娘坐车吗?这里去市区只要25块,去不去?”
女孩愣了下,惊慌地摇头:“不用了谢谢……”
“没事嘛,小姑娘我看你一个人打车挺麻烦的。”他作势要去拿她的行李,她吓得立刻退后一步,拉着行李箱快步走开。
这种路上拉客的司机,不知道什么来头,她虽然不太懂,但是警戒心还是有。
她走到人没那么多的地方,终于停下来,握着拉杆的手心冒出了许多汗,她低着脑袋,平复剧烈的心跳。
真的越来越害怕了……
好在手机很快打到了车,过了会儿总算顺利上车。
从动车站到俞寒的家,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司机说这里是老城区,好在他说贝盈盈要去的地方建了多年,目前还没有被拆迁,这说明俞寒的家很有可能还在那。
到了地方,她问司机附近最近的医院叫什么。俞玲很大可能是在那里接受治疗。
下车后,她照着导航慢慢往前走。这一块是破旧的居民楼,楼层偏矮,应该是当地人曾经自己盖的,用水泥和砖头砌上去的。
走在狭窄的街道,因为是老城区,现在这里住的人并不是很多,略显冷清。地面的水泥地坑坑洼洼,墙面生了青苔,有些家门外的地上还堆放着垃圾。
最后,她终于找到了俞寒的家。
“玉陇村下井巷33号……”她对着门口贴得门牌号,探头往里面看进去。
同样也是一栋只有三层的居民楼,门前有个小庭院,种植着一颗芒果树,还停着一辆破旧的黑色自行车。
她推了推门口的围栏,走进去,朝里面喊了几声,“俞寒,俞姨……”
却没有任何回应,难不成他不住在这了?
她坐在门前的楼梯上,拿出手机,终于决定给俞寒打个电话。
她之所以没提前告诉他她要来,就是猜到他一定不允许,所以只好也瞒着他。
响了几声,就在她以为他要再次拒绝时,那头终于接了!
“喂。”他声音低到谷底,还夹杂着疲倦和压抑。
她呆了下,鼻尖一酸,声音带颤:“俞寒——”
“嗯?”他似乎察觉到她情绪的不对劲。
她吸了吸鼻子,眼眶红了,“我……我来D市找你了,可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找错了地方……”
那头猛然一怔,“你到D市了?!”
于是她把现在所在的地址报给他,那头沉默了几秒,沉声说:“你在那等着,哪里都不许跑,我马上回家,乖乖的知道么?”
“嗯……”
挂了电话,她抱着弯曲的腿,整个人缩成一团,她没想到D市比T市还冷。
她眼睛死死望着门口,期待那个身影出现。
等待的心越来越焦灼。
十分钟。
二十分钟。
三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