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这会点破了他这一层窗户纸,当时王冕就觉得心里一虚,好在沈安并没有就此追究下去。
“所以我的证人可以开口了吗?”
话都这么说了,王冕哪里还能阻拦,他生怕要是继续阻拦的话,沈安会把刚才那些话直接作用在他身上。
铜牛上堂。
作为陆云庆帐下的军官,铜牛却还是第一次到牧丞府的内堂来,过去他也只是在门外站过班而已。
“铜牛,见过王爷,见过苏将军,见过大人!”
听他将王冕安排在最后,就知道这家伙在心里有多看不上王冕其人。
不过因为沈安在场,所以王冕就算是想找麻烦,也没资格。
“铜牛,把你知道的事情给我说说。”
“是!”
接着,铜牛就把当时的实际情况全都叙述了一番,丝毫没有更改,也没有添油加醋的。
可是却与老吴说的背道而驰。
完全不一样。
话音落下,铜牛接着道:“这件事,从到到尾,都是标下和王爷一起经历的!”
“这话你就不用说了。”
王冕这会摆了摆手:“王爷在这,他老人家承认自然是承认,要是不承认,你说了又有什么用?”
“得了
,你退出去吧。”
“是!”
虽然不愿意,但铜牛还是要出去的。
当然而和他一起出去的,还有老吴等人,事到如今已经没必要留下这么多人在场。
沈安这会悠悠的看着他:“如何,王大人,方才他的话,你也都听到了吧?”
“听到了。”
王冕并不否认这些话,甚至于他还愿意相信铜牛:“王爷,其实说句心里话,我也知道着牧丞府内外,不见得全是好人,自然而然的,他们要是做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也很正常。”
“而今正值肃州混乱的时候,所以要是有人闹出这样那样的事情来……我觉得也是正常的。”
这话都让他说绝了,偏偏却又还是很有道理。
人多了,自然什么样的家伙都有,他作为最高官员自然是不能成天把眼睛都落在这些人身上,有些监查不到位的情况也是很正常的。
所以完全没有必要,就这件事再继续啰嗦下去。
王冕当断则断:“王爷,牧丞府这些混蛋,竟然敢冒用我的意思,危害百姓。”
“趁着闲杂肃州遭灾,反行害民之事,此等人就该碎尸万断!”
话音未落,王冕竟然把自己的官印扔
了出去:“去!拿着我的官印,就在牧丞府外,将这些人全部诛杀!身首异处,尸体悬挂于高杆之上,示众!”
示众,听起来是对犯人的惩罚,但是实际上,这本身也是官府对百姓的一种交代。
尤其是这次的事情涉及到了官府,王冕能这么作,在谁看来都是把自己的遮羞布给拆了,那是多大的勇气啊。
人情世故四个字,他算是给完明白了。
照着他的办法去做,到时候不但百姓们还要反过来感谢官府,同时他也把自己的罪责全部摘洗干净了。
诚如他自己所想的一样,顶多到时候也就被判一个渎职而已。
朝廷上虽然王法严峻,但是渎职本身不算什么大罪,只要没有发生重大影响,就可以从轻处罚,再加上他现在心里还有两个依仗。
第一是他以为皇帝和沈安之间的关系。
第二个倚仗,就是王冕很清楚,他从进入仕途之后,就从来没有站过队,更没有和旁人结过,当初皇甫胤善还不是皇帝的时候,他也没有卷如果朝廷之内,任何一次党争。
这样的“干净”,就是他自保的底牌。
“等等!”
王冕下令了,自然他手下的人就
要去执行,亏的是苏竭出言阻止,不然这会估计老吴等人就已经被杀了。
“王冕,你这是要杀人灭口,解脱自己的罪责吗!”
“苏将军,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王冕一副什么都计算好的样子:“苏将军,本官现在这么做,可不是和你说的一样。”
“我只是为了安抚民心!”
“而今肃州百姓人心惶惶,再加上风雪之事已经开始向其他两州之地扩散,百姓们人心不稳啊。”
“现在既然官府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不能尽快处理的话,只怕到时候一旦引起民变或者是什么其他的事情。”
“你说让我怎么办?”
深吸口气,王冕是一脸的冤枉:“朝廷上面的所有的策略都是爱民的;本官再肃州多年,自然和当地的百姓也有深厚的情谊。”
“无论从哪一个角度去看,我都不可能看着百姓们自取灭亡。”
为安稳朝廷计,一旦百姓发生民变等情况,朝廷方面都要丛速办理,过去他们所谓的从速办理,实际上就是镇压而已,但后来随着沈安的介入,改变了这个规矩。
从速办理也变成两面开花,一方面他们要尽快安抚百姓,并且还得
尽快调查事态背后的原因。
但即便是如此,真的引发民变的话很难说,当地的百姓,就不会因此而受到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