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并不奇怪,这家伙竟然会有和自己一样的想法。
自从看到他的时候,沈安就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狂放。
而且,这家伙身上还带着一股子死人的味道。
在战场上这么多年,沈安本身对于死人的味道,就特别熟悉。
但那都是在战场上独有的,或者是那些将死之人,怎么好好一个活人身上还会出现这种味道?
沈安不明白,但是理智告诉他越是这样的人,就越要注意,好像他的身上天生带着一股没办法讲述的力量,这种力量或许是他所有一切的来源,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这家伙绝对不会简单。
能让秦俊的手下,都老老实实的跟随他,沈安看得出来,其实这些人既有保护他的意思,也有监视他的态度。
由此可见,眼前这个皇甫竣也许还没有完全得到皇帝的信任,或者……根本就没有人能得皇帝的信任吧。
有些时候,有些话,沈安总是不想说的。
“你方才的话,本王都没有听到,且不管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总而言之,你只要不做反叛的事,本王就不会插手你的人生,知道吗。”
话说到这,沈安忽然顿了一下:“说句不客气的话,大梁能有今天,一半都是我沈安的功劳,如果不是我沈安……也许这个国家早就变成被人欺凌的所在,而不是和现在一样,还能成为天下最大的国度。”
而今大梁在沈安的努力下,称之为天下第一也不为过,周围四夷要么臣服,要么就被沈安直接消灭,大梁的疆土成就了前所未有的广大,而大梁本身的实力,也凌驾于几乎天下之上。
如此强悍的国家,沈安怎么可能会允许任何人来破坏。
然而他的话,却引起了皇甫竣的一阵嘲笑:“沈王爷,真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现在是我要破坏这个国家吗?”
“不,破坏国家的人,是皇甫胤善那个小兔崽子。”
皇甫竣说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话,然而这句话在他口中讲出来的时候,又偏偏那么自然:“你知道的,我是他的长辈,被砍他被先皇封为益王,但是归根到底,这也不是他的品德。”
所以被封为益王,是因为先帝希望皇甫胤善可以更加善良,而不是和他小时候一样,曾几何时,他也是个非常冷酷无情的家伙。
对待一个一直以来都跟随他,
帮助他长大的内侍臣,只是因为一件小事,在他完全可以保护那人安全的情况下,皇甫胤善选择了坐视不理,甚至还在皇帝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杀死那个内侍臣的时候,推波助澜。
“别看那个时候,我就已经被封锁起来,但是宫内的事情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长叹一声,皇甫竣的眼前仿佛又多了一些追忆:“当初我哥哥将我封禁起来的时候,他就对我说过,所以要这样,是因为担心我有一天会谋朝篡位。”
“也许你不相信,那个时候,我从来也没有这样的想法。”
沈安这一次竟然点头了:“我相信你的话,你不会欺骗我。”
“对!”
皇甫竣乐了:“我就喜欢这种被人信任的感觉,但是能告诉我,为什么要相信我吗?”
沈安找不到理由,也许就是他觉得眼前这人死气沉沉,不应该还有活人的心思。
“说得好!”
皇甫竣为他倒了一杯酒:“你把我看作一个死人,这真的很好,我很喜欢,所以为此,我们来浮一大白如何?”
“好!”
此时此刻,沈安心中对他竟然还多了一份亲近的感觉,也许他们都处于被皇
帝所不信任的层面吧,或许是他们头一次见面的缘分,当然也有可能就是因为皇甫竣的死气沉沉。
有些时候男人的友谊,是不需要理由的。
一杯水酒下去,两人似乎也亲近了几分。
皇甫竣吃了口菜:“说真的,我并不是很喜欢喝酒,这个东西,会让人沉醉,我现在很喜欢沉醉的感觉,但是多少年前,我还没有被囚禁的时候,可是从来也不会饮酒的。”
“你心中很悲痛?”
凝视着他,沈安的眼神有些复杂:“我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但是现在看着你的样子,似乎……我觉得和你之间有些熟悉。”
“这就是缘分。”
皇甫竣呵呵一笑,掏出了烟袋锅,就靠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吸食着,滚滚烟气的味道沈安不用品尝也知道,这里面一定含有些特殊的成分,可以麻痹他的神经。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爱好。”
皇甫竣不以为然的将裤子提起来,当沈安看到他膝盖骨上的伤痕时,一切就都清楚了。
“看来你还真是个苦命的人。”
“不苦。”
摇摇头,皇甫竣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笑意:“现在让我
遇到你,过去所有遭受过的痛苦也都不在乎了,沈安,你比我要小很多,但是我愿意和你做朋友。”
他觉得自己在沈安身上,能看到曾几何时他的影子。
“那个时候我也是一心为了这个国家,但是国家又给了我什么?”
“我不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