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就见火红凤仙花铺满路,寨里寨外热闹一片。
“啊呀,云仔和月团回来了!”穿着彩衣,一头白色长发编在脑后的苍族大叔先看到了花家兄妹,“你们那鼻子可真灵敏,是闻着喜气回的吧?三寨的花枝子今天结亲呢!”
花清月:“诶?花枝子吗?新郎是哪个呀?”
“外头的小狼崽,嚯哟,还挺俊。”大叔神神秘秘一眨眼,对花家兄妹说道,“大家伙儿商量好了,今天要试新郎呢!”
叶让:“哈?”
花清月连忙捂住他嘴,知道他想歪了,等走过去了,才解释:“莫多想,就是亲朋好友唱山歌问新郎,试真心。”
叶让:“唱山歌?就是你一句我一句,一句问一句答那种?”
一直沉默的花栖云淡淡说道:“你要不会唱歌,唱rap我也算你过,只要你能双押。”
叶让:“……”这大舅哥可真是个怪人。
花清月:“哥!你别逗他了。”
你看看他现在多惨,你还取笑他。
花栖云眼仁乌黑,木头人似的盯着叶让娃娃:“嗯,所以姓叶的,你五音全吗?”
叶让:“小看我,你们苍族的歌,十年前我跟着小月学唱过不少。唔罗米啦恰……”
他还真的唱了句。
花清月再次捂住叶让的嘴,求饶似地看向哥哥,祈祷他别多想。
然而花栖云还是多想了,不多想是不符合他的学神人设的,他一想,心里明镜似的。
唔罗米啦恰,我的新娘呀……
“哦。”花栖云道,“那你可能真的是自作自受。”
“云仔,阿月团子!”又有热情的苍族人过来打招呼,“你俩怎么回来了?知道今天有热闹,回来吃喜宴呀?”
这人说着说着,就自动切换了苍族话。
叶让云里雾里,但也正是这听不懂的苍族话,又唤起了他的一丁点回忆。
十年前的苍族讲普通话的并不多,就连花清月也是如此,像刚学会说话的孩子,又慢又磕巴,说着急了,就不自觉地用上了苍族话。大多数时候,叶让都是连蒙带猜将过家家的游戏进行下去的。
花清月问:“阿娘,我爸妈呢?”
“二寨的阿婆病了,族长到她家看望去了。你阿妈在呢,今日的喜宴,你阿妈是领唱呢!”
花清月失落道:“阿爸竟然到二寨去了,这可怎么办呢?”
二寨离得远,来回最快也要一天。
“今晚留下来过夜。”花栖云说道,“可以先问问阿妈。”
花清月点头:“只能这样了。”
花栖云脚刚踏进村寨,几个苍族姑娘就跑了过来。
“云仔回来了?”
“云俊俊回了呀?怎么样?要阿姐的红头绳吗?”
“云仔,快点说门亲吧,不然阿姐们看到你,总想逗你,扯你的发带呢。”
花栖云拒绝三连:“住手,不行,告辞。”
看来不管哪里都喜催婚。
恐婚患者花栖云逃跑了,几个苍族姑娘又围住了花清月。
“阿月团子,最近还忙吗?”
“我们的小艺术家回来了呀,你呢?月团子,什么时候阿姐能吃到你的喜宴呢?”
“有没有看上的小伙子呀?”
花清月红着脸,抱着叶让也来了个拒绝三连,跟她哥哥一样,逃了。
寨子里人来人往,一个个留着长发穿着彩衣的苍族小孩们跑来跑去,见到花清月,会开心地问声好。阿月团、月团子的叫着,这些人用苍族话叫花清月,叶让点了点头,深沉道:“就是这个发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