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是为何?”
袁夫人脸色惨白,闭着眼睛道:“杀了我,让我去见你的父亲吧,有礼和迎儿如此下场,我也不想活了。”
袁彬又惊又怒道:“母亲对我们下毒手,是因为有礼和迎儿?母亲!有礼和迎儿,我已是最轻处置了,若当真论罪,她们是什么罪名,母亲不知道吗?难道母亲还不知足?”
清浅问道:“上书册立太子,便是母亲不满的表达吗?”
袁夫人闭着眼睛:“自从有了这个女子,你心里哪里还有我这个母亲!杀了我,或是马上离开!”
瞧起来,一切都是因为清浅,才让袁夫人下毒手的。
清浅道:“儿媳有几件事情不明白,请母亲解惑。”
袁夫人冷笑道:“嘴上叫我母亲,实际上心里确实恨我恨得出血吧?”
“赵紫雪!”既然不让叫母亲,索性叫名字。
清浅问道:“从前我断过保太妃的案子,保太妃露出马脚是因为一段经文,她在儿子的灵位前念的是消业经,当时我很奇怪,祭奠亡魂,不应该是往生咒或是金刚经吗?根据这个,我推断出保太妃儿子的死有不妥当。”
袁彬的眉头蹙起,手却一直没有离开绣春刀。
他心中一惊,母亲念的难道也是消业经?
果然清浅道:“我和你一起念经几次,你和保太妃一样,念的是消除业障的经文,敢问你消除的是什么业障?”
袁夫人冷笑道:“人人都有业障,我念消业经又如何,小题大做。”
清浅道:“别人念经没问题,可是你从小拉扯大好几个孩子,吃过常人不能吃的苦,按说你应该不信神佛,信自己。可为什么,你笃信佛?”
“人老了,信佛有什么奇怪。”袁夫人冷冷道,“我祈求菩萨来世给我一个好儿子,好儿媳,这也不行吗?”
清浅并不纠缠信佛之事,继续道:“迎儿被荔儿下药导致疯癫,但前头并没有疯,对不对?”
袁夫人并不回答,冷冷看着清浅。
清浅直接说下去:“但是御医来过府上,而且诊断迎儿是疯病,御医是不会出错的,迎儿第一次的疯癫,恐怕是你用的秘药吧?导致御医误以为迎儿心包经受损。”
袁夫人道:“我夫君是锦衣卫的,有几样秘药留下来,又如何?我心疼女儿,又如何?”
袁彬的脸色难看得很:“锦衣卫有很多秘药,大多为了获得口供,并没有让人假疯这种药,因为这种药对锦衣卫无用。”
清浅问道:“那么敢问夫人,药从何而来?”
袁夫人不回答。
袁彬的手在不断颤抖。
窗外阳光如火,金光灿灿闪得看不见人影。
清浅继续问道:“迎儿从我手里抢了茶馆,后来被瓦剌探子租了,是你从中牵线的吧?”
袁彬站起身,不可置信看着母亲:“瓦剌探子?”
后宅的阴私,再没有底线也可以忍受,可若是通敌叛国,便是罪无可赦。
袁夫人只是抵赖:“胡说,铺子在那里放着,谁愿意租只要出银子都可以。”
清浅并没有质控谁,只是陈述简单的推理:“事情涉瓦剌探子,迎儿却在三日内被放了出来,因为瓦剌探子被抓到了。我想问问夫人,锦衣卫和瓦剌探子斗智斗勇多年,常常整年不可得,瓦剌探子这回怎么三日就归案了?”
袁彬的身子有些发抖,一切都指向一个不可能的事实,他不愿意相信。
袁夫人依旧抵赖道:“或许是凑巧,谁知道呢,你问我我问谁去?”
清浅逼问了一句:“是你将瓦剌人的藏身之处透
露的,为的是换取的迎儿自由,对不对?
终于清浅将一切挑明。
袁夫人脸上有慌乱的神色,她辩驳道:“怎会是
我,我一个妇道人家从哪里知道瓦剌人藏身之处?听说是游商无意发现的。 ”
袁彬痛苦闭上眼睛:“断案的细节只有锦衣卫才知道,卷宗显示是游商发现的瓦剌人,可是,母亲怎么会知道卷宗的细节?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