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贵妃的父亲周大人,早安排了几个死忠。
自己是肯定不能直接出面的,让几个想沾光的大臣出头是最好。
一听闻仲豫的奏折,几个周派的死忠大臣连忙出来跪下道:“臣附议,俗话说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
话还没说完,皇帝勃然大怒道:“将这几个人拖下去廷杖三十!”
袁彬早派了锦衣卫守在四周,听皇上下令,挥手让锦衣卫拖了人下去。
周贵妃的人,狠狠的打,只要打不死就行。
周大人的脸色变了,这是怎么回事?
皇帝指着闻仲豫道:“闻大人是个疯子,你们几个都疯了不成?”
闻仲豫抬头,大惊道:“臣没疯,皇上怎么说臣疯了?臣……”
心中的隐秘似乎遮不住,闻仲豫脱口而出:“臣还要当首辅,位极人臣,怎么会疯呢?”
皇帝指着他道:“文质,赶紧拖了他下去。”
袁彬亲自带人塞了闻仲豫的嘴,拖他下去。
面对满朝文武,皇帝觉得似乎退朝也不妥当,只能解释道:“闻阁老是大孝之人,他是为了忠义礼节疯的,朕特赐他京郊庄子一个,让他回去荣养吧。”
皇帝的金口玉言,谁敢反驳。
百官在凝滞的气氛中退朝,经过朝房门口,只见几个周派大臣血肉模糊,叫疼的力气都没有了。
百官哪里还敢多说,纷纷低头告辞。
周贵妃的宫中再次传来了砸盅子的声音:“混账,皇上为什么说闻仲豫疯了?为什么?你们东厂是做什么的?”
夏时战战兢兢道:“闻仲豫……他好像是真的疯了!今日上朝的脸色和神情都变了。”
周贵妃啐了一口道:“前日你还瞧见了他,怎么突然就疯了?而且还是从皇上的嘴里说出来的!”
夏时垂头丧气。
周贵妃又道:“本来好好的一手叶子牌,被你打得稀烂!闻仲豫如今疯了,他的话皇上说是疯话,册立太子的事这么不了了之,你说怎么办?”
夏时搜肠刮肚找了一句话道:“还好周大人未曾站出来附议,不然……”
周贵妃越发生气:“今日被廷杖的几个,都是父亲的心腹,这和父亲站出来有什么区别!听说几个大人被袁彬打得血肉模糊,这样一来,谁还敢效忠我们周府,都是你这个不中用的玩意!”
夏时垂头丧气道:“奴才该死。”
凌霄忙上前道:“娘娘,虽然册立太子不成,但是咱们手里还有宋氏和玉奉,若是将闻仲豫的事情抖落出去,皇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养外室,有私生孩儿,多年瞒着府上,足以让闻府声誉扫地。
闻府声誉扫地了,皇后便只是无根之木。
周贵妃眼睛一亮道:“好丫头,你说得极为有理。”
周贵妃转向夏时道:“本宫记得,宋氏是交给你看管的,还有玉奉在宫中,你让东厂的人速速将她们带来,本宫要面圣。”
夏时忙道:“奴才这便去办。”
周贵妃一边换衣裳,一边满意对凌霄道:“若是本宫身边多几个你这样中用的人,何至于今天的地步。”
凌霄乖巧笑道:“奴婢不过是跟着贵妃娘娘学了些皮毛,真正得用的还是夏公公这种能干人。”
周贵妃描眉道:“若是他日深儿有了前程,本宫不会忘记你们的。”
凌霄跪下道:“多谢娘娘栽培。”
过了片刻,夏时气急败坏跑进来:“娘娘,不好了。”
周贵妃听了这几个字便头疼,不耐烦问道:“又怎么了?”
“宋氏不见了,人去楼空。”夏时哭丧着脸道,“还有玉奉,杂役处不见他的踪影。”
周贵妃端起盅子砸向夏时:“人呢?哪里去了?你们东厂都是干什么的?”
夏时垂头丧气道:“这手笔,必定是袁彬抢了人去。”
“说这些有什么用。”周贵妃越想越气,啐了夏时一口道,“能干人,本宫瞧你能干个屁。”
情急之下,周贵妃顾不得礼仪。
夏时嘀咕:“奴才可从没有说过自己是能干人。”
凌霄在周贵妃身后抿嘴一笑:“闻府虽然主子先后两个有精神疾病,但运气还不错,居然躲过去了,娘娘不必生气,闻仲豫疯了对咱们总归是好事,闻府公子有过疯癫,即使如今清明了,又能成什么气候。”
凌霄一口一个疯,提醒了夏时。
为了将功赎罪,夏时谄媚笑道:“娘娘,奴才有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周贵妃气恨恨道:“有话便说,有屁便放。”
夏时头一缩,低声道:“娘娘正在为皇后的子嗣忧心,可奴才想,若是娘娘能挑明,闻府主子先后都有精神疾病,恐怕是一代传一代的,暗指皇后娘娘的子嗣恐怕也是有精神疾病的,这么一来,即便是生了儿子,又如何?”
周贵妃想了想,这倒是个办法。
一肚子火气总算消了些道:“你说的不错,本宫稍后去给皇后请安,便这么说。”
凌霄劝了一句:“皇上态度未辨,不宜如此吧?”
夏时好不容易得了周贵妃的赞许,听凌霄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