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睁大眼睛道:“怎么?”
粉黛搓了搓手道:“或许是在温泉旁边,马匹水草不服,吃了不该吃的,几匹马吐个不停,根本无力拉车。没有车,只能在温泉熬着。”
瑞珠解气道:“这丫鬟满肚子坏水,让她受几日罪是该的,不回来才好呢,可惜马儿过两日便好。”
粉黛笑眯眯道:“奴婢觉得等马儿好了,车轱辘应当会坏掉。”
众人哈哈大笑。
白芍好奇问道:“好好的人,采蘑菇怎会摔到,还有那汤罐子怎么会掉底?马和车又怎么会坏的?”
清浅笑道:“采蘑菇摔倒,估计是有人提前在山石或者玉映的鞋底上抹了香油,香油润滑,一个不当心便摔到了。至于熬汤的瓦罐,只需用姜汁抹一半的底,让瓦罐受热不均炸裂。”
瑞珠也笑道:“马更加简单,喂一点点泻药便是,至于车,让人拆一个轱辘,或者是一把火烧掉。”
白芍恍然大悟。
清浅道:“对付小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最好不过。”
瑞珠轻声回道:“夫人院子里头细细排查过了,和玉映走得近的,碍眼的,一概借故打发了出去。”
清浅点头道:“不用经过禄娘子,直接找一批丫鬟进来伺候,便说是母亲的意思。”
瑞珠点头道:“奴婢明白。”
清浅笑道:“让厨房做几个粉黛爱吃的送来。”
粉黛一阵欢呼。
院子里头其乐融融。
闻仲豫路过听到,脸色微微沉了沉,最终没忍住低声骂了一句:“野种!”
第二日一早,尽管温度很低,哈气成冰,但阳光灿烂。
清浅和袁彬一道去杨府贺喜。
周氏喜气盈盈迎了两人进上房。
清浅见周氏一身铁锈红枫叶纹衣裙,上头还有杏黄色毛圈镶边,不由得笑道:“大舅母好精神。”
周氏笑道:“谦儿奉旨回京,想必这几日就到了,我这个做母亲的得精神些。”
是了,因怀恩案,周氏嫡子杨谦被召回京城,如今还在路上。
杨谦人如其名,谦虚谨慎,性格内向。
清浅笑道:“恭喜大舅母,我也好几年没见过大表哥了。”
三人一路边走边说到了上房。
杨老首辅靠在圈椅上,膝盖上头盖着一张白狐皮,圈椅前有一笼炭盆。
见清浅和袁彬前来,杨老首辅吩咐书童下去。
周氏很知趣地借口奉茶,退了下去。
见无人在侧,杨老首辅笑道:“瞧起来,老夫的病还得生一阵子才行。”
圣恩越发优渥,让人有种不确定感。
清浅请安后打趣道:“怪道人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外祖有太后和先帝这张底牌,为何当日不提前说?”
杨老首辅笑道:“先抑而后扬,若早早说了,岂有今日。”
袁彬坐在一侧附和笑道:“不错,先抑而后扬,若是早早说了其他,那三个总管岂能换得如此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