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道:“便是这样。”
瑞珠在后头低声道:“上回的笔袋还未绣,这回又赔上了一双鞋垫。”
此时,若是从紫禁城俯瞰下去,便能见到周贵妃离清浅和袁彬不远,浩浩荡荡的保国夫人在另一边,成三角而立。
周贵妃恨恨道:“好容易抓到慧嫔的把柄,胁迫她小产来扳倒皇后,想不到还是让皇后逃过一劫,非但逃过一劫,甚至本宫差点都陷了进去。”
夏时和水仙一左一右安慰道:“皇上向着贵妃娘娘,只罚俸了三月,可见皇上偏着娘娘。”
“皇后没有儿子,不偏向咱们娘娘,还能偏向皇后不成?母以子贵,本来皇后的位置便应该是咱们娘娘的。”
周贵妃越发来了火气道:“皇上从瓦剌回来登基,父亲暗中让人上书,说闻清滟的眼睛废了一只,不能母仪天下,本宫是皇子的生母,应该让本宫当皇后,本已说动了一些朝臣,谁料太后偏生支持闻清滟,今日又是她和本宫为难。”
水仙愤愤不平道:“太后不是第一次公开支持皇后了,皇后有了太后,可算是屹立不倒。”
周贵妃越发恨恨道:“既非嫡母,又非生母,她一个贵妃出身的太后算什么东西!”
天太热,夏时擦了擦头上汗水,赔笑道:“娘娘,奴才有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周贵妃有些烦热,不停地甩着帕子。
夏时嘿嘿一笑道:“保国夫人的寿辰快要到了,娘娘不妨好好奉承保国夫人,皇后有太后当靠山,娘娘就拿保国夫人当靠山。”
水仙有些不屑道:“夏公公太看得起她了,保国夫人不过是个乳母,当上国夫人已是意外之喜,难道还指望她能抗衡皇太后不成?”
周贵妃的目光闪烁。
夏时冷笑一声道:“皇上一出生,保国夫人便是乳母,后来一直伺候左右,连皇上被送去瓦剌为质,保国夫人都随身跟随。在皇上心中,保国夫人的地位未必比太后低。”
周贵妃嫣然一笑,帕子甩了一下夏时的头道:“你这主意不错。”
夏时连忙弯下腰,谄媚笑道:“为娘娘分忧,是奴才的本分。”
周贵妃嘱咐水仙:“咱们回宫换衣裳吧,再好好商议商议,怎么给保国夫人热热闹闹的过寿。”
水仙扶着周贵妃的手,夏时挥手让远远等候的宫女太监们上前服侍。
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了慈宁宫。
因袁彬还要去伴驾,嘱咐春成送清浅和瑞珠回府。
杨夫人叫了清浅过去问话,听说皇后无事,杨夫人连连合十,又挣扎起身给菩萨上了一炷香。
闻仲豫听得清浅回来,也匆匆过来问道:“皇后可无事了?皇上怎么说的?”
即使知道父亲不是担心姐姐,但清浅依旧恭敬道:“皇后是清白的,皇上当即解除了皇后的禁足,皇后如今依旧执掌六宫。”
杨夫人问道:“皇后的精神可还好?”
“皇后的身子也好,精神也好。”清浅微笑回道,“平和公主日日陪着皇后解闷,太后也对皇后多方照拂,皇后娘娘没有受到影响。”
闻仲豫嗯了一声,总算露出了微笑道:“这便好。”
玉映匆匆从外头来,脸上喜孜孜道:“老爷,袁大人带着圣旨过来,让小厮报喜呢。”
清浅一愣,袁彬来报喜?
喜从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