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姑爷。”
那五十的女子眯着眼瞧了好一会儿,将目光落在林宗德身上,片刻后摇摇头道:“有三分像,但终究不是。”
袁彬问道:“老夫人为何这么说?”
那女子指着林宗德眉尾后道:“咱家姑爷眉毛后头有一颗痣,是在夫妻宫上头,这位置不利夫妻和睦。这大人没有呢。大人不知道,我家侄女婿眉毛后头有一颗一模一样的,夫妻两个天天打架,当时我心中便犯了嘀咕,只碍着南儿没说。”
袁彬笑道:“老夫人好记性。”
“我家老头子是算卦的,我对面相、痣相尤为在意。”那老妇人笑道,“我瞧大人的面相是个子孙满堂,夫荣妻贵的面相呢。”
袁彬扫了一眼清浅,笑道:“蒙你吉言。”
孙显忙凑上前道:“我呢?”
老妇人笑道:“官人也是个富贵相,只不过许多烂桃花。”
清浅扑哧一笑。
皇帝威严道:“着锦衣卫将林宗德和宋氏羁押在诏狱,连夜审问,明日朕要见到奏报。”
想到心腹大臣居然是土匪头子,随时会祸起肘腋,皇帝有些坐不住,若不是今日微服出宫,他便要亲自审问林宗德。
夏时忙道:“皇上,此案东厂一直在跟进……”
“不必了。”皇帝轻哼了一声,显然对东厂很不满意,“连一个女子都比你们强!”
夏时不敢说话,横竖卢达是锦衣卫的,卢达忠于周贵妃,东厂不参与也罢。
袁彬轻声道:“皇上,清浅姑娘受委屈了,恐回府后会受到闻大人责难。”
见心腹大臣担心未过门的妻子,这妻子又是自己亲姨妹,皇帝索性遂了他的心愿,对闻仲豫道:“闻爱卿,小姨巾帼不让须眉,她在锦衣卫是朕的意思,你不要责怪她,非但不能责怪,而且还要奖赏。”
闻仲豫忙跪下道:“小女能为朝廷分忧,是她的福气,是臣满门的福气。”
袁彬冲着清浅一笑,不必担心了。
林宗德和林夫人宋氏被带进诏狱,林翼暂时羁押在佥事府。
罗伦跪下含泪道:“皇上,臣有罪,臣女是林府的儿媳……”
“连朕都被蒙蔽,罗爱卿何罪之有。”皇帝很大度道,“等林宗德的罪行定下,再商议爱卿之女的去留吧。”
罗伦恳求道:“老臣想求皇上一个恩典,老臣想参与审问林宗德。”
皇帝点头:“准了!”
皇帝走后,青峰山曲终人散,林府的繁华前刻还在眼前,如今丫鬟婆子已做鸟兽散。
罗伦跺了跺脚,叹气回府。
闻仲豫则走到清浅跟前,仔细打量了她半日方道:“既然圣上都嘉奖你,为父心中甚慰,你好好办案吧!今后有事不妨先告诉为父,让为父帮你斟酌!”
说是嘉奖,但颇为勉强。
清浅行了一礼道:“女儿遵命。”
青鸢看着闻仲豫的背影道:“姑娘,老爷似乎并不怎么开心。”
“或许是责怪我不该隐瞒,应该将这大好的立功机会给他。”清浅对父亲的野心很了解,父亲想借此入内阁呢。
只可惜,清浅看着天边的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名利场亦如是。
崇山在一旁等着清浅,见闻仲豫走了方上前笑道:“文质送皇上回宫了,吩咐我接姑娘去佥事府,稍后即刻审问林宗德和宋氏。”
是了,皇上还等着呈报案情呢。
清浅颔首道:“走吧,我们先去佥事府。”
崇山吩咐昊子带上林翼,备车回佥事府。
到了佥事府,袁彬还尚未回来,清浅坐在他的虎皮大椅上笑道:“六月了还弄个虎皮,也不怕热么?崇山记得给换一个青丝细篾象牙凉席。”
崇山笑道:“我必定会转告文质。”
林翼上来给清浅磕头,满面泪痕道:“今日小的才知此案凶险,若不是姑娘,小的早死了八百遍了,哪里能有今日出头之时。”
清浅微笑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林公子起来吧,等明日一切盖棺定论后再谢不迟。”
林翼又磕了三个头,方才作罢。
粉黛不乐意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怎不见你感谢我?今日若不是我,你早被林宗德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