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道:“唤你过来没别的事情,为父要与文质要饮酒聊天,你亲自去厨房要几个干净下酒小菜,弄些果子过来。”
清浅福了一福道:“女儿遵命。”
袁彬忙道:“夜里风大,不必清浅姑娘跑来跑去,让丫鬟送菜肴过来便是。”
“贤婿不必客套。”闻仲豫心情极好道,“伺候夫君本就是应当的,别说要几个小菜,即算是亲手煮羹汤又如何?”
在家从父,清浅顺从地退了下去。
来到厨房,婆子们早已休息,只剩一个当值的婆子,见清浅前来,忙通了炉子烧火。
清浅亲自取了笋片、鹌鹑蛋、木耳、青菜等,打算做一个羹汤,青鸢和粉黛忙不迭替清浅洗菜切菜。
婆子笑道:“若是下酒还需炒几个小菜才是。”
婆子蒸上米饭,又炒了鸡蛋、红烧了牛筋,凉拌了一个鸡丝豆腐和云片火腿。
这头清浅已放水煮汤,汤色有一点浅浅的碧莹莹,色泽清爽,笋片、蘑菇、青菜、豆腐上下翻腾,如同清浅的心思。
清浅的脸被火光映得红彤彤的,她瞧着羹汤发呆,有丫鬟在茶水里头下了药?袁彬为了自己不喝碧螺春?今夜他过来是探望自己还是办案?
清浅猛然心中一惊,茶水,办案!
似乎心中朦胧的一层薄雾被扯开,沈雨默的案子渐渐在她心中有了轮廓。
清浅暗暗盘算,若真如自己所料,案子可以顺理成章解释得清楚了,但还有一处最大的疑团无法解释,清浅瞧着火光出神。
到底真相是什么?
清浅想得入迷,突然粉黛哟了一声道:“姑娘,汤糊了。”
清浅回过神来,只见羹汤已沸腾,烧红的锅边将里头的些许笋片和火腿烧焦。
婆子唉声道:“好姑娘,今日食材不够了,再想做一碗羹汤怕是不能够了。”
“不用重新做。”清浅笑道,“夹走烧焦的笋片火腿,这汤还能喝的。”
粉黛挑着里头烧焦的部分,再装了盘子笑道:“奴婢闻着极为可口呢。”
青鸢和粉黛装了锦盒,偕同清浅再次来到书房。
青鸢取出里头的碗碟笑道:“姑娘亲手做的,夜里火也是重新烧的,锅也是凉的,做出一顿饭菜极为不易呢。”
袁彬忙道:“清浅姑娘辛苦了。”
闻仲豫夹了一筷子鸡丝,又添了一碗汤,喝汤之时明显眉头蹙起来道:“怎生有股烧糊的味道?这是你做的?”
粉黛忙为姑娘解释道:“重新生火,火势难以控制……”
闻仲豫扳着脸道:“回头让嬷嬷好好教教你厨艺,今后嫁了人是要伺候婆母夫君的,这样岂不是让人嫌弃。”
清浅抿了抿嘴不做声,方才确实是自己出神烧糊了羹汤。
“我瞧着极好。”袁彬添了一碗米饭,装了一碗羹汤笑道,“这汤很鲜,我都忍不住喝第二碗了。”
清浅哎了一声,袁彬已仰头喝下汤。
闻仲豫见袁彬爱喝,不做声了,两人再次碰杯浮一大白。
袁彬吃了两碗饭,风卷残云一般把羹汤连带着菜全吃完了。
清浅见他吃得美味,先是有些赫然,渐渐添了几分欢喜,大约是自己下厨的缘故,有人喜欢吃,总是有几分欢喜的。
闻仲豫喝得有些多,渐渐声音低下去,伏在桌上不动了。
书童锦药连忙过来将他架到书房里头的床上。
闻仲豫在酣睡中依旧道:“不会做羹汤,不会持家的算是什么掌家夫人。”
清浅瞧着面不改色的袁彬,这人酒量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