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不宜久留,请夫人收拾行囊回府。”
一个锦衣卫阻拦道:“夫人,报歉得很,这刺客牵涉朝廷的一个大人物,刺客死了,但大人物还在朝廷,我们必须乘着消息尚未传出去的时机,顺藤摸瓜找出线索来。”
玉映刚才还可怜巴巴的,见到没有了危险,不由得声音也大了起来道:“你可知道我们夫人是谁?居然敢拦着夫人的路,还不退下,让人速速放行。”
“放肆,玉映不得无礼!”杨夫人斥责道,“锦衣卫为朝廷办事,我们身为官宦之家,应当配合才对,怎么能仗着自己身份为所欲为?”
杨夫人向袁彬道:“我们一切都听文质的安排。”
袁彬道:“我们需要封锁大半日的消息,下半夜夫人即可离开,夫人若是不放心,在下亲自护送夫人回府。”
杨夫人笑道:“下半夜离开,那倒不如我们索性再住一夜,明早离开。”
虽然依旧在大林寺,但姑娘们都不敢轻易出去,下晌不约而同地约了到清浅的房间来说话,似乎唯有清浅能给她们信心。
清浅与丛飞燕在一个房间,丛飞燕受了伤,清浅不允许她起来,姑娘们搬了凳子围着一起说话。
李姑娘笑道:“今日我对清浅姐姐可算是心服口服,清浅姐姐鞭辟入里,分析刺客分析得得头头是道,我别说分析了,便是想都要想好一阵子。”
丛飞燕在床上笑道:“我跟着清浅姐姐,清浅姐姐瞧见我都瞧见了,我竟是一丝儿也没有察觉,真是惭愧。”
另一个姑娘笑道:“丛姐姐劳苦功高,你都说惭愧,我们更是无地自容了。”
又有一个姑娘道:“我们转头看着那刺客的时候,清浅妹妹低声怒喝,让我们不要引起刺客的警觉,那一声怒喝十分有气势,我吓得筷子都哆嗦了一下,似乎……似乎比我嫡母骂人还有气势。”
众姑娘都笑成一团。
清浅上前歉意道:“事出突然,清浅心急失礼了,各位姐妹莫往心里去。”
李姑娘道:“我们怎么会往心里去,只不过我瞧着丁姑娘和玉映那丫鬟脸色不好。”
丁羡月到底是杨夫人的亲戚,一口一个姑母叫着,姑娘们不敢得罪她,但对于玉映就不客气了。
姑娘们叽叽喳喳道:“她还有脸?这几日都是我们伺候她,她倒像个官家小姐动也不动,动辄还给我们脸色。”
“夫人这次必定嫌弃了她,今后看她还有什么脸招摇。”
姑娘们情知自己已无入闻府的希望,入闻府为少奶奶的必定是眼前的两人,故而都在讨好她们。
杨夫人院子内,听闻消息急匆匆赶回来的方嬷嬷满脸怒容,她刚送完两位姑娘回来,没想到就出了这种天大的事。
玉映跪在地上恳求:“姑姑开恩,莫要赶奴婢离开,今日奴婢真是无心之失呀。”
“无心之失!”方嬷嬷指着玉映的鼻子啐道,:“夫人对你疼爱有加,你瞧瞧你吃的穿的,小户人家的姑娘也不过如此。谁料你置夫人安危不顾,倒不如外头的姑娘。”
玉映哭道:“当时情形夫人是看到的,奴婢是想上前救援的,只不过奴婢没来得及就被丛姑娘抢了先。”
“你贴身伺候夫人,你来不及谁来得及?不说这一层,先头换衣裳一事你又如何说?”方嬷嬷冷笑道,“我记得你是禄一笑买进府的,让禄一笑带了你走,再选好的来伺候夫人。”
方嬷嬷是杨夫人的陪嫁丫鬟,深得杨夫人的信任,并非玉映这种小丫鬟可比。
玉映抱着杨夫人的腿,苦苦哭求道:“夫人,我从七岁进府跟着夫人,到如今已足足七年有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请夫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留下奴婢,今后奴婢一定将功赎罪。”
瞧着玉映哭起来酷似皇后的神情,杨夫人叹息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夫人总是心软,方嬷嬷叹了一口气,吩咐道:“出去吧,若有下次决不轻饶。”
玉映惊慌失措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