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样的,小小年纪不学好,跟林东佑私会不但不认错,教育她不乱花钱,还敢反过来教训他!
真是反了她了!
荣瑜恒气到怒火攻心,还没吼开口,身边的妻子耿娜先梨花带雨起来,摘了手上硕大的钻石戒指,耳朵上昂贵的翡翠耳环也摘了下来,一起推到荣蓝面前,哭着哀求:“蓝蓝,阿姨有错,阿姨以后不买珠宝了,求你不要再气你爸爸了,你爸爸心脏不好呜呜呜……”
见耿娜哭得那么伤心,继女几次三番刁难侮辱她,她一心牵挂的却是自己的身体,荣瑜恒立刻心如刀绞,语气软了几分:“你哭什么?要错也是我错,用不着你跟她道歉……”
“姐姐求你不要再为难我妈妈了。”荣竹一见她妈以退为进成功收拢她爸的心,立刻也梨花带雨装起了白莲花妹妹,湿着眼睛说:“我妈妈有千错万错,可是还不是因为她爱爸爸,谁让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爱爸爸的女人呜呜呜……”
荣竹激动地扑入耿娜的怀里,母女俩哭成一团,荣媛手足无措地坐着,不安地看了荣蓝一次又一次,而荣瑜恒则是满脸痛心不忍,他突然后悔把大女儿接回来,破坏了他原本美好和谐的新生活。
荣蓝面无表情,荣瑜恒永远不会知道,有些人的泪水是廉价的,真正悲伤的人,心里下着大雨,脸上却对孩子每天温柔地笑着,然后在某个晚上纵身一跃,用毫无征兆的死,来传达她极致的愤怒。
安抚好哭哭啼啼的母女俩,荣瑜恒终于也克制住了情绪,整个人彻底冷静下来,一贯杀伐果断的目光也坚定起来。
看着冥顽不灵的荣蓝,他冷酷道:“看看你自己,好好一顿饭毁成什么样子?听到了吧?你耿阿姨说以后她不买珠宝了,既然你看不惯,那全家都省省用吧,以后你们三个的零花钱全部取消,你名下的那笔信托基金,本来你成年后可以动用,既然你打算挥霍掉,那我也收回来,等你以后成家立业以后我再给你。”
“凭什么?!”
荣蓝突然激动地质问,她本来打算A大考不上,就动用那笔钱出国,荣瑜恒突然没收这笔钱,等于折断她的翅膀,让她一辈子困在他们的牢笼里。
“那是妈妈给我的钱,你凭什么拿走?”
“你妈妈的钱还不都是我挣来的?”荣瑜恒神色一厉:“我说过不给你吗?只是晚个几年给你,你现在这个混不吝的样子,我怎么放心让你动用这么大一笔钱?”
“不可理喻!”她攥着拳头怒吼,“你有什么权利支配我的人生!”
“凭我是你老子。”荣瑜恒沉声,“我不能眼睁睁看你自己把自己毁了!”
“除了这个该死的家,没有人能毁我!”
撂下这句话,荣蓝再也受不了包厢内窒息的空气,转身摔门出去。
她像是受伤的小兽,在餐厅二楼的走廊横冲直撞,她如此渴望自由,可是荣瑜恒一句话,就让她自由的梦想破碎了一地,她想尖叫,想大声向上天控诉不公。
人生为什么那么难?为什么总是那么难?
身后亦步亦趋跟着她的是荣媛,在荣蓝摔门离开后,荣瑜恒便让她出来跟着,如今他必须确保荣蓝的所有举动都在他眼皮底下。
荣蓝正处于盛怒中,荣媛不敢靠近,然后眼见正在外面接电话的何恩淑跟荣蓝撞上,还微笑地邀请荣蓝去窗边聊一会儿。
这位林夫人似乎是个很厉害的女人呢,总觉得她的笑并不那么简单……
她会跟姐姐说什么呢?
荣媛的心中隐隐浮起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阻力很多,望深情能战胜一切。
第33章 暗
餐厅古色古香的水榭旁, 暗香浮动, 荣蓝站在窗边, 任由晚风吹拂。
风或轻柔或狂野, 一阵一阵, 吹灭了她心头澎湃的怒火,让她整个人完全冷静下来。
现实终于教会她,愤怒是魔鬼, 在她未强大之前,任何一时的口舌之快都会招来灭顶的报复,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她太年轻,年轻到处处受制于人。
她受制于荣瑜恒, 而林东佑,则受制于眼前这个女人。
何恩淑打量眼前这个五官漂亮眼神却不那么柔顺的少女,心里直叹气。这个女孩就像她妈妈一样,长着一张让男人魂牵梦绕,让女人拈酸吃醋的脸。
她那从小就优秀出色根本无需她操心的儿子, 终于到了叛逆到让她夜不能寐的年纪。
而他所有的叛逆竟然都跟这个女孩有关。
想到儿子每周周末打着学习的名义,成天到晚跟荣蓝混在一起, 那么优秀的男孩子, 竟然学会了面不改色地当着父母面说谎。
何恩淑面上和善,心里却在暗暗发狠。
父子俩看上同一对母女,若是传出去,丢脸的是她何恩淑。丈夫她管不了, 儿子是她生的,母亲管教儿子是天经地义的事,她必须做些什么,及早把那危险的苗头扼杀在襁褓之中。
“荣蓝,阿姨好久没见你了,听说你舅舅一家移民美国了?”何恩淑笑盈盈地开口关心。
“谢谢阿姨关心。舅舅一家搬去了加州。”荣蓝表现得体,尽管心情跌到了低谷,但面对林东佑妈妈,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