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络绎不绝。有来买鹿角胶的,有来买犀角的,谁让目前这两样东西只有周家坊有卖呢。
之前沈氏偷偷找他们时,他们不敢买,此时犀角明确了归属权,他们就敢了。还有鹿角胶,当初周蓁蓁在公堂上可是说了的,有需要的可以上周家坊购买。现在有周氏沈氏带头吃了螃蟹,他们这些家族也想研究研究药墨呢,可不得上门多交流交流。
案子结束之后,周蓁蓁狠狠地睡了两天。
醒了也不出门,就宅在蒹葭馆,整个人懒洋洋,坐靠在炕上,听着丫环们叽叽喳喳地说着近来的热闹事儿。
据说临近乡试前五六天,一份以镜水先生三大夫子名义的新乡试题选火爆起来了。
这份题选据说卖到了脱销,浩瀚书肆又刊印了两次才堪堪应付过来。
周蓁蓁让人悄悄地买了一份,看着眼前这份与她之前让人‘无意中’送到曾老夫子那份删改不多的乡试题选,她觉得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周宪倒是每日傍晚放课之后都来这边,自觉让他姐检查他的课业,乖得很。
她不出门,在宗房作客的某人心情郁闷得很。
突然,他去码头接了一个人回来。
传信给周蓁蓁,她愣了一愣,然后总算从蒹葭馆的窝居出来了。
再次见到祝良,周蓁蓁感觉他变了,周身的气度给人的感觉像海,包容万千,无所不容。
“你的事我下山之后听说了,然后就立即动身赶回庐江,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不过你人没事就好。”
对于她将‘四为句’后两句公布出来的举动,祝良并不怪她。面对王硕、贺家、沈氏三方压力,还是在逼入绝境的情况之下,她能撑那么久不说,已经是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了。
他在五绝山上呆了一个月,所得太多了。
即使王硕一样得了‘四为句’的全四句,也并不妨碍他什么。
当然,他不需要是一回事,但她做到了她的心意又是一回事,他不能不承情。
祝良走时,确实不曾要求她为这四句话保密,他能想象得到周蓁蓁会面临的压力。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她从头到尾都没想过将‘四为句’死抓着在几个人手里。一货不卖二主,只是她对族长太爷的说法而已,一切都是为了她所有的计划服务。
周蓁蓁觉得他这声谢,自己当得起,自己还送了他一份大礼呢,现在就等定时炸弹爆炸了。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那些惊涛骇浪也会随着时间渐渐平静下来。
沈律就一直强调,“此番交手,过去就过去了,不要一味地沉浸在过去,我们需要往前看。”
“大哥,浩瀚书肆那边倒是传来了一个好消息,说以镜水先生三大夫子名义的新乡试题选卖得很火爆,将客人抢回来了不少。”沈衡道。
这算是近段时间以来很罕见的一个好消息了。
这么长久以来,沈氏这边谋算的事因为接连失利,士气低落得很,尽管这个消息没激起他心中什么波澜,但他仍旧装作一副很高兴的样子,鼓舞士气,“好!这真是个好消息,书肆那边从掌柜到小二,这个月多发半个月工钱。”
“看吧,我们沈氏慢慢就会好起来的。对了,离乡试没有几天了,今年参考的小子们状态怎么样?”
“好着呢,都说这次一定要努力考好,为族长为族里争光呢。”
俗话说,哀兵必胜。沈氏中,所有参考的学子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就等着乡试到来了。
临近乡试,周蓁蓁去了一趟铜门巷,一来是去看看马冬梅他娘的病情好转得怎么样了,二来是委婉地劝说马冬梅不要参加乡试。马冬梅问原因,她推说不方便说。
周蓁蓁做了该做的事,至于他信与不信,端看他自己怎么权衡了。出来马家的时候,她若有所感,似乎有人在盯着她,等她看过去,又没发现人。
她低头垂下眼睫毛,掩饰眼中的若有所思。
某天,周蓁蓁眉染轻愁地来到宗房,进去没多久,但等她离开的时候,面上的愁容不见了。
这一幕正好被周寄撞见,他眼中若有所思。
康靖二十七年的乡试,周氏这边参考的秀才公们约十二人,由周氏统一安排了车驾遂到安庆府的考场,并且统一安排了食宿,所有人提前一天到达安庆府。
这一年,周氏一族的考生特别不顺,开考前,有夜里不小心染上风寒的,有吃错东西拉肚子拉到脚软走不了路的……每一个的情况看着都挺严重的。找大夫看了,也说怕是连考试第一天都熬不过来。
总之,最后稳稳当当进入考场的只有两人,周寄以及一位他在族中玩得好的同伴。
随着考场大门的关上,十位因意外进不了考场考试的周氏少年郎们哭了。
第79章
十个少年郎或病或脚软得走不进考场, 他们或红着眼睛或抹着泪, 这一幕看得人心酸又难过。这次错过, 又要等三年,谁知道三年之后会是什么光景?
当然,也有人幸灾乐祸的,特别是认出他们都是出自庐江周氏一族的,和周氏不对付的,都将这一出当成了笑话传回庐江。
周宥由着书童将他从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