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谢芷兰顿时感觉阴风拂面,她瑟瑟发抖的问:“怎…怎么样?殿下,考…考虑一下…”
纪嘉戚还是阴沉着脸看她,谢芷兰心底一凉,不同意就不同意,怎么还生气呢?是不是玩不起!
“那个…殿下,您要是不同意的话,咱们再商量,反正办法多的是对不对嘿嘿嘿…”该死的,他一句话都没有吗?
纪嘉戚盯了她半天,突然笑了:“芷兰希望我这么做吗?”
“芷兰,若是我这么做的话,你会感到开心吗?”
谢芷兰有些难堪,默默地低下头:“殿下不是说芷兰是殿下的门客吗?为殿下谋划不是芷兰应该做的吗?殿下开心了芷兰自然也就开心了。”
“很好。”纪嘉戚的声音突然渗出一丝寒意,谢芷兰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下一秒他站起来拱手道:“臣斗胆,太子殿下所言甚是不妥,但民间的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也是有一定的道理,既然现下太子殿下并不心悦丞相之妹,把他们二人硬凑在一起岂不是违背了陛下的初衷,岂不是将一桩美事硬生生拗成一桩大家都不称心如意的事。”
闻言,皇帝眉眼压低,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折射出大家都看不透的神情。
还是萧美人温香软玉陪在身边道:“陛下,五皇子所言也有道理呢,听说陆锦灵那小姑娘最近回了京城,不若陛下把她诏来问个清楚,倘若那小姑娘也对太子殿下无感,那不若就成全太子殿下和谢家的小丫头吧,这也算一桩美事啊,殿下…”
陛下闻言,半晌不语,还是乐贵妃厉声道:“萧美人,你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些什么鬼话,婚姻大事,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由得了你们随意置喙,这成何体统!太子,你大胆!怎敢违抗父皇的美意!还不赶紧退下!”
太子一动不动,眼看乐贵妃脸色越来越难看,皇后幽幽开口:“我说,孩子们也都大了,也该听听他们的意思,妹妹这般强迫太子殿下,这个母妃做的,未免也太不称职了。
太子在下首咬牙,死死的抓着谢枝蔓的手,他岂能不知那些人都心怀鬼胎,可是他今天必须要为谢枝蔓争取到一个名分!
谢芷兰赶紧暗中扯扯纪嘉戚的衣袖,默默道:“现在陆锦信是皇帝宠臣,各方都想要拉拢他入伙,现在谁能娶到他妹妹那距离王位就接近了一大半,难怪乐贵妃要这般拦着太子,皇后也死咬着不放呢。”
现在两方僵持不下,陛下也半晌无话。
还是萧贵妃淡淡笑道:“陛下,臣妾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敢在这些事上多说,不若还是听听陆大人的意思?”
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陆锦信身上,他不紧不徐呷了一口茶,又不着声色朝纪嘉戚的方向投去一瞥,陛下这时也道:“陆爱卿,既然朕的贵妃和皇后这般说,太子又如此冥顽不灵,朕想听听你的意思是?”众人都惊讶于陛下没有下诏,反而真的把选择的权力交到了丞相手中,一时之间也都各怀心思。
谢芷兰倒吸了一口凉气:“我靠你爹还真是老狐狸啊。”
纪嘉戚“哦?”了一声,“怎么?看出来了?”
谢芷兰白了他一眼:“我有这么蠢吗?这种招数都看不出来?现在朝局动荡,皇帝又怎能想不到他的太子和岳王争的你死我活,现在丞相妹妹就是一个突破口,谁能娶到丞相妹妹谁就成功了一大半,现在如果他以一家之言下诏说把丞相之妹嫁给哪个儿子,那势必把他是个偏心眼子这个事昭然若揭,那这么坏名声的事他这只老狐狸怎么会做,再者说了,他现在大病初愈,巴不得朝堂越乱越好呢,现在把选择的权利交下去,也是想看看他这两个儿子,和他背后的势力,有多疯狂。”
话音刚落,纪嘉戚就轻笑道:“真聪明。”
谢芷兰却笑不出来,硬生生挤出一个难看苦涩的笑,明明这样做是对自己,对五蛋的大业最好的选择,那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开心,为什么这么失落?
丞相陆锦信闻言一拱手,淡淡笑道:“既然陛下和诸位娘娘抬爱,臣深感荣幸,既然如此臣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来人!”他朝背后吩咐道:“去把小姐接进宫里来,就说今儿接风宴,五殿下,太子殿下,岳王殿下都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不见,让她来叙话。”
“属下遵命!”
谢芷兰在下面撇撇嘴:“这陆锦信还真是聪明,他明明暗示给侍卫的话是五殿下在这里,非要把太子殿下和岳王殿下也带上,真是搞事情,就等着看热闹了罢。”
纪嘉戚默默坐下,他就淡淡一句话递个引子出去,自然有人能帮自己达成目的,转头过去看到谢芷兰撑着下巴皱着眉头苦心思索的样子,他不由得不着痕迹扯了扯嘴角。
众人刚才吵的不可开交,谢尚武一介小官,又怎敢上前,还是得了这个空挡,才赶紧带着夫人上前不住的磕头:“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臣管家不严,教子无方,让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来扰乱太子殿下和各位,破坏给陈氏将军和两位皇子的接风宴,臣万死不辞,现在恳请陛下饶恕臣,臣现在就把逆女带回家严加看管!不许她再做出这么有辱门风的丑事!”
“父亲!母亲!”此话一出,谢枝蔓眼泪汪汪的看向父母:“你们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