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函。
听见门边声响,纪嘉戚对她笑道:“回来了?过来一起看看。”
谢芷兰警惕的停在门框边,一步都没敢走近,闻言也只是摇摇头:“殿下的事,我岂敢过目。”
笑话,谢芷兰在心里冷哼,这种变态她简直太了解了,说是信任你让你过去看看,看完就把你玩死了。
纪嘉戚闻言却直接起身走上来,拎小鸡似的把谢芷兰拎进来,谢芷兰脚下踉跄他大步也丝毫不停。
把人直接一把摔在椅子上,谢芷兰眼冒金星还没缓过来,男人却已经欺身上来面色愠怒:“我说过不要反抗我。”
这还是男人第一次露出如此恐怖的表情,不同于平时那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恐怕…现在站在她眼前的这个魔鬼,才是真正的纪嘉戚。
她丝毫不怀疑,现在拒绝他,他一定会掐死自己。
谢芷兰身体在他身下轻抖着,声音也在发抖:“我…我听殿下的。”
心里却咯噔一声,暗道上了贼船了,还不是普通的贼船,想要下船,简直难如登天。
此言一出,纪嘉戚却笑了,玉手轻轻摩挲着谢芷兰的脸颊:“你很让我省心,芷兰。”
“是…是吗?”谢芷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密函的内容,是什么?殿下。”
纪嘉戚这才起身整理褶皱的衣袖,淡淡道:“自己看。”
抖着手拿起桌上玄金色信封,她一目十行的阅览,越看越心惊肉跳,心脏起伏剧烈呼吸不畅,白着脸怯怯唤了一声:“殿下…”
“怎么,芷兰是觉得有趣吗?”
有…有趣个鬼!上面的内容被泄露一条都是够诛九族八百遍的重罪!
“呵…呵呵…”她放下密函:“是…是很有趣呢。”
“可是…现在本殿下有一桩事犹豫不决,不知道如何是好,那刚好就由芷兰替我决定吧。”
谢芷兰一个激灵,麻痹从尾巴骨传至全身,“你…你说。”
纪嘉戚踱步到桌前,不紧不慢的执起搪瓷杯倒了一碗粗茶轻抿一口,这才沉吟道:“陈旌一母同胞的妹妹,乐贵妃,在后宫一家独大,陈氏父子又打了胜仗功高盖主,此次班师回朝,皇上怕是不日就会对陈氏一族动手,平衡被打破势必朝局动荡,太子阵营自然被狠狠打压,谢尚武作为坚定的太子拥护者自然也受牵连,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太子再怎么不堪也比寻常皇子更有威严和实力。
那时一向跋扈的岳王必定如众星捧月般炙手可热,他母妃母族不比乐贵妃差,此次皇帝肯定还要重用,她本人也深得皇帝宠爱,况且太子阵营中人数奇多,其中不免有骑墙之辈,此次失势,倒戈的人也必不在少数。
到时二人必定争得头破血流,芷兰觉得陈氏父子手上的兵权会花落谁家呢?”
谢芷兰愣在了椅子上,她惊讶于这个男二能走一步看出未来十步的本领,也慨叹于这样一个人最后死的凄惨,更重要的是,她根本不了解朝局啊!对我说这些和对牛弹琴有什么两样啊!
他这样问不就是在给自己出难题吗?
算了,她一咬牙,胡诌吧!
抿抿干涸的嘴唇,她滞涩开口:“臣女拙见,刚才密函上所书,殿下安插于陛下后宫的的萧美人近来盛宠不断,况且她一直给陛下投毒慢性毒药,陛下年事已高,身体本就不爽,此次又生了重病,看着是时日无多。
太子盛宠多年,陛下驭天,若是没有遗诏,众望所归,皇位一定落入太子之手。
在此世事多变之际,岳王阵营一定沉不住气,欲狠狠打压太子阵营,太子党也会拼命反击,争的太狠自然也于朝局不利,到时二者两败俱伤,殿下坐收渔翁之利岂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