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看在眼里,挺好的。她现在就等着你年底结束工作回来结婚,我也就等着年底,明白了吗?”
徐恕隐隐猜到她话下的隐含意味,也不知道她都是向谁打听过来的,不敢看她,艰涩点头:“我明白,谢谢阿姨。”
赵南箫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坐到徐恕的边上。
“那个莲子心真难抽,妈你干嘛不买抽好现成的?”她抱怨了一句。
“现成的都是机器磨出来的,全是粉,不好。”
“那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她顺口又问,拈起一片莲雾放嘴里。
“没什么,就问了两句徐恕平常工作生活的闲话。”
沈晓曼微笑,站了起来。
“你们再聊会吧,我先去休息了。”
妈妈走了,赵南箫又喂徐恕吃了几片水果,见他似乎走神,疑心他在为叶之洲不高兴,就轻声解释:“徐恕你别多想,我和叶之洲真的没什么了,都过去了,这次确实是出于我妈身体的考虑才联系的。”
徐恕回过神,很大度地微笑:“没关系,我肯定信任你的。”
赵南箫一笑:“我已经向单位请了长假,过两天就走。你回去后工作也别太拼,要注意身体,有事联系。”
徐恕点头,一一答应。
几天之后,他将沈晓曼母女送到机场,和进入闸关时回首看自己的赵南箫挥手道别,一个人在原地站了许久,终于转身,迈步慢慢离去。
第64章
赵南箫是在六月初陪妈妈来到瑞士的,这个有着被上帝偏爱之名的欧洲小国的湖光山色,并没有令她生出任何的心动之感。
相反,接下来的这几个月,于她而言,过得煎熬又糟心。
叶之洲的那位合伙人朋友安排得十分周到,很快就和那家位于洛桑的有名的私人医院进行联系,妈妈到了之后,不久就得到医院方面最好的检查和最细致的诊治,这个过程大约一个多月,在又一个多月的等待过后,医生终于得出最后的结论,和国内看病的结果差不多,表示以目前检查情况判断,沈女士脑部旧伤留下的器质性伤害问题不大,不能证明这就是直接导致她时常头痛不适的原因。但如果病人接受的话,医生也可以制定计划,试着进行保守治疗,观察效果。
妈妈的症状在来这里后也是时好时坏,都已经来了,就这样回去,实在不甘心。
这里有着堪称最好的硬件和医护水平,赵南箫劝妈妈接受治疗计划,在医院的附近租了一套公寓,就这样继续留了下来。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赵南箫往返在医院和公寓之间,有一天傍晚,从医院回来,疲倦的她穿过街角一间坐着相拥情侣的咖啡馆门前,无意回首,远远看到远处雪山的影,在原地定了片刻,这才惊觉,原来夏天早就过去,冬天仿佛也快到来了,她出来竟已快半年,那么多个日子,她都没有看到过他的真人了。
他们之间,自然一直是有联系的。
刚开始的时候,徐恕每天向她报告作息,常说他昨晚十点前就睡了,她当然知道他骗自己,有时装作相信,有时就直接戳破他的小谎言。
他也会告诉她一些最近发生在项目部和工地里的趣事。
比如,任工最近又调回来了,昨晚喝醉酒,撒酒疯穿个裤头绕着工地跑,还强行拉柳工陪他一起,结果被蔡大姐她们泼了一身的水,狼狈不堪,今天一天都躲了起来不见他人。
又比如,前段时间项目部新来了一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分配在指挥部里做文书的工作,陈松楠好像喜欢她,但女生有点冷傲,陈松楠缩手缩脚不敢追求,前些天,女生去工地的时候没站稳脚,从坡上摔了下去。其实也就擦破了点皮,拿药水擦擦就好,但他成人之美,果断派陈松楠送她去县医院包脚,今天他看见两人一起去食堂吃饭,估计好上了。
当然不止这些。
他知道她关心大桥的进度,常会给她拍现场的施工照片,告诉她大桥现在建到了哪一步。就是在他发来的一张张的照片里,她看着大桥那两座她参与设计画图的高达七十层楼高的索塔一点点地拔地而起,索鞍架设,猫道也建成了――这是第一次将东西两岸连接起来的通道,然后是主缆,索夹和吊索,接下来,就将是钢桁梁的施工和架设安装,这也是整座大桥设计和建设中的一个难点和关键的节点――当一只只长达20多米重达50多吨的钢铁庞然大物从两头开始向着中间一节节地被安装上去,最后一块插入合龙之时,整座飞架南北的大桥也就如同一个新嫁娘掀开它神秘的面纱,第一次以完整的初始身姿连接起南北两岸。
她无比期待这个时刻的到来。
赵南箫喜欢他给自己发这些照片。
但是渐渐地,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和自己的联系,即便还是那样发着各种工地的照片,报告他的日程,还有必不可少的晚安,隔着屏幕,她总是有一种感觉,也希望是错觉,他并不真的那么轻松,他像有心事,在完成任务,给自己交作业,免得自己胡思乱想。
这种只有情侣之间才有的直觉,她无法解释,但却真的没法忽略。
她也忍不住要胡思乱想。
她不知道他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