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团队的实验过程和结果一定是充满了信心。
但是即便如此,毫无疑问这也是需要莫大的担当和勇气。
况且这本不在他的职责范畴之内。
只有山一样的男人,才能让人完全地交托和信任。
也不知怎的,这个时候,赵南箫忽然就想起了自己从前在爸爸工作日记里看到的一句话。
她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前方那道正往洞口去的背影,差一点就冲过去想叫他,又顾忌周围那么多人,正难受着,忽然见他停步转头看了过来,目光很快就在人群里找到了她。
两人四目相对。
他起先仿佛一怔,随即就朝她笑了,拂了拂手。她知道他是叫自己放心离去。随后他转身走了进去。
排险安排一百多人,三班倒的连续作业,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的晚上。
很巧,第二天恰好是五一劳动节,工地的大门口拉了庆祝横幅,除了这里,所有的施工现场都放假一天,晚上有聚餐,还有支部组织的文艺活动,白天大家则纷纷涌向县城。
整个项目地都沉浸在节日的放松气氛里,只有这边的隧道工地依然日以继夜地紧张施工。
照预期,到晚上十点前,应该就能全部完工了。
去年曾来这里指导过征迁扶贫工作的姚书记这两天下到集团分部参加五一庆祝活动,得知消息,立刻调整行程,下午绕远路赶来这里,晚上在文艺活动现场讲了几句,就和丁总还有项目部的另些领导一起来到隧道外,等着施工结束。
赵南箫也来了。比预期得要早些,九点多,丁总就着手中的对讲机说了几句,转头兴奋地说:“抢险胜利结束,他们马上就出来了!”
赵南箫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很快,她就看到徐恕和梁总还有班组人员一起从隧洞里走了出来。现场掌声一片。姚书记快步上去,和梁总握手,祝贺抢险成功,慰问完毕,转向了徐恕,上下打量他一眼,随即抬手重重拍了下他胳膊:“不错啊,小徐,要什么奖励,只管说!”
他从里头一出来,赵南箫就感到他在人堆里看见了自己,不停地看。
姚书记夸完他,他没应,就又看了她一眼。
“这还用说吗,姚书记你好给小徐发个老婆了!我看他里头一出来就在看小赵。”
一个从隧洞里一起出来的平时就爱开玩笑的工程师顺口接了一句。
姚书记一愣,循着徐恕的目光找了过来,看见赵南箫,顿悟,哈哈大笑:“这要求太大了,我做不了主。这个得问小赵自己愿不愿意了。”
大家就都看向赵南箫,现场发出了一阵善意的充满愉悦的笑声。
赵南箫没想到自己突然这样成了关注的焦点,有点臊,悄悄看了眼徐恕,见他还是望着自己,反正逃是逃不掉了,索性大大方方地朝他笑了下:“我先回,你忙完了,也早点去休息。”
她和出来后就没开过口的徐恕打完招呼,又向姚书记和其余领导还有边上的人笑着点了点头,赶紧转身溜了。
徐恕没耽搁多久,十点不到就回来了,澡都没来得及洗,立刻敲她门,靠在门口低声说:“不好意思,我大概让你担心了。我是非常确定我们实验室的结果,所以才敢这样,要不然他们不相信。”
他说完看着她,目光里带了点忐忑。
赵南箫微笑,轻声说:“我是有点担心,不过我真的相信你。没事,你赶紧去洗澡吧,回来早点休息,你肯定累了。”
他仿佛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这才转身走掉了。
他应该真的很累了,连着加班半个月,这两天又和梁总一起几乎与抢险班子一起三班倒,洗澡回来后,他没再来敲她的门,给她发了条晚安的消息,随后,隔壁就安静了下来。
赵南箫知道他应该去睡觉了。
夜渐渐深了。
文艺演出场地方向的音乐停歇,今天放假,工地也暂停夜班,耳畔没有了习惯了的深夜还传来的机械工作发出的各种隐隐的噪音。
喧嚣了一个白天的峡谷之畔,变得宁静无比。
赵南箫实在是睡不着觉。
她的心事始终未除,更要命的,再过去,原来任工住的那个屋,因为任工上个月被调走,住进来另一位工程师,前两天他老婆来这里看他,长久分离,难免失控。
今晚,就在此刻,深夜时分,尽管已经隔着一个房间了,醒着的赵南箫隐隐还是听到了一些疑似少儿不宜的可疑的轻微声响。
起先她拿耳机塞住耳朵听歌,听了一会儿,觉得屋里挺闷的,就下床去开窗,来到窗前拉开窗帘,她手一顿。
徐恕竟然也没睡着,这个点,一个人站在外头,月光之下,背对这边,看着好像在抽烟。
赵南箫略一迟疑,打开门,朝他走了过去。
他听到脚步声,扭头看见她,立刻丢了烟踩灭,走了过来,轻声说:“你怎么没睡觉?”
赵南箫停了下来,也轻声说:“你怎么没睡觉?”
今晚月光很白,像只晶莹银盘,挂在高原峡谷的上空,静静地照着他的脸庞和身影。
他显得有点不自然,转头看了眼旁边,轻轻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