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给你另外烧几个菜。”老李带了点讨好笑嘻嘻说。
“不用了。你记住,以后除了总指挥长丁总和姚书记下来吃饭,你给他们另外烧几个清淡点的,别人都一视同仁。他俩年纪大了点,血压高,平时就吃得淡,油不要放太多。”
“行,行,我记住了,就他俩,丁总和姚书记,别人一视同仁,一视同仁……”
老李不住点头。
徐恕打了两样菜,坐了下去。
他低头,狼吞虎咽没吃几口,听到一阵低声议论的声音。
“……早上我看见工地有个女的,很年轻,又漂亮,知道哪的吗?”
“你还不知道啊?北京设计院来的,好像是前天晚上吧。”
他迅速回头,见是两个坐角落里还在吃饭的年轻工人在说话。
“知道叫什么吗?”
“名字不知道,好像是姓赵吧……”
徐恕一口饭塞在嘴里,愣了片刻,猛地丢下筷子站起来,拔腿就跑了出去。
他一口气跑到办公区,透过一扇窗户,远远看见那间彩钢棚搭出来的大办公室里,十几个工程师正在里面碰头开会。
她就坐在靠窗的位子上,背对着自己,低头,正在笔记本上飞快地写着什么,背影专心致志。
徐恕硬生生地刹住脚步,没再过去,看了那个背影许久,转头,又望了眼居住区,转身离去。
下午,监理方的副总监理工程师老万嘴里叼着只香烟,正坐在监理站的办公室里审阅着提交上来的设计和施工方案,听见有人敲门,抬头见是徐恕,热情招呼:“小徐啊,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坐,坐,喝茶,这是武夷老白茶,我以前一学生送的。”
徐恕笑嘻嘻:“万总你是桃李满天下,德高望重啊。”
老万咳了一声:“小徐你也拿我开什么玩笑?真德高望重,我一把老骨头了还会派我来工地干监理?”
“您不是总监嘛,没您亲自镇场子在边上盯着,像我这样的半吊子还真不敢上场干活了。”
老万被奉承得通体舒泰,递过去一支烟,哈哈笑道:“抽烟抽烟,过来什么事?”
“不抽。”徐恕婉拒,“万总,我过来,确实是有件事想和您说下。”
“你说。”
“总指挥叮嘱我,要我关心合作单位同事过来后的日常生活,这边条件有限,更要尽力。万总您现在住的那个屋,我去看了下,阳光不足,地面潮湿,我觉着不适合您住,所以特意给您挑了个新屋,阳光好,一早晒到晚,地面干燥,晚上进去还能闻到太阳味儿,您看您什么时候搬过去?”
老万摇头:“算了算了,谢谢小徐你的好意,我在那屋都住了好几天了,习惯了,也住得好好的,我觉着挺清净,不用搬了,冷的话,晚上多盖一床棉被就得了。”
“您嫌麻烦,我叫人帮您搬,不用您自己动一根手指。”
老万还是不大想搬:“小徐,我真的懒得折腾……”
“万总,我那边正好有两条别人送我的好烟,我自己不抽,放着也发霉,我就想一并送您,已经放那屋了,您还是赶紧搬过去占住屋子,要不然过几天正式开工,来的人越来越多,说不定就被谁看见顺走了。”
老万终于觉得不对劲,咂摸了几下,忽然想起前两天过来住自己隔壁屋的那个设计院小姑娘,拍了下脑门,指着他:“哦——明白了,明白了!”
徐恕笑眯眯看着他:“那您方便的话,帮个忙?”
“方便,太方便了。你早说啊,这我肯定支持你,年轻人嘛,住一起也有共同语言!我立马就搬!”
老万是杆老烟枪,惦记着那两条香烟,怕自己去晚了,万一真被人给拿了,活也不干了,起身忙着先去搬东西。
赵南箫和几个同事下午与ZJ工程技术部的人就施工图的一些问题开了一下午的会,傍晚五点多回到自己住的那间屋,没一会儿,两个电工过来敲门,说给她屋重新安装电路。赵南箫也不知道到底要干嘛,以为是电路重整。电工手脚麻利地重新布好线走了,没一会儿,又有个人送来了一只大功率的电取暖器,说是邓经理安排的,考虑到这里晚上气温很低,板房不保暖,所以给她送来这个,让她用。
工地生活板房里对用电有限制,不能用大功率电器。刚才电工过来重新拉线,原来是为这个缘故。
板房确实是冬冷夏热,不大好住,昨晚她盖了两床厚厚的棉被,半夜还是被冻醒,被子里没半点暖气儿,手脚冷冰,后来套上厚袜子,人蜷成一团,这才重新睡了过去。
她看着地上放的那个取暖器。
高原冬天白昼很短,五点天就黑了。赵南箫从食堂打了点饭菜回自己屋里吃。吃完坐下来继续工作,到了晚上八点多,听见隔壁起了开门声,有脚步走动,知道是监理站的老万回来了,想起他这两天给了自己他带过来的老家的土特产,不好意思白吃,就拿了包自己带的茶叶,出来,敲门。
门很快就开了,开门的却不是老万,而是前几天据说去了山里的徐恕。
赵南箫今天没看到他人,但猜测他应该是回来了,不过,现在在老万这里看到他,还是有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