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愕之后,萧濯露出几分难过的表情:“兄长是以为,我要对你下手么?”
萧玦呛了他一句:“你问我,我问谁?”
萧濯扯着龙袍袖子,低声道:“兄长误会了,我做这些,都是为了……”
最后一个字,他没有说出来。
萧玦没听清,皱眉道:“嘀咕什么呢?”
萧濯勉强一笑:“我让人备了吃的和喝的,蘅儿跟骋儿一定饿了。”
说着,亲自倒茶去了。
见他背影萧索,忙前忙后,萧玦突然觉得挺没劲的:“你先前做过的事,我都可以不计较。
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
萧濯欣喜道:“真的么?”
“你说呢?”萧玦反问。
萧濯当即振奋起来:“日后,濯儿定当谨慎行事。”
萧玦嫌弃地提醒:“在外人面前,别总是我啊我的,如今,你是皇上,我是臣。”
“好。”萧濯点头。
萧玦补充道:“若是无事,少召见我,免得给我惹一身麻烦。”
萧濯应道:“濯儿明白。”
兄弟俩,算是摒弃前嫌了。
……
朝廷回迁之后,朝臣家眷也陆续迁回,京城重新热闹了起来。
被留在卫城的,只剩普通百姓,以及前几个皇帝留下来的妃子们。
前朝和后宫,依旧死气沉沉的。
中秋前夕,萧濯早早就下了圣旨,把今年的中秋宴交给风挽月替他办,让务必办得风风光光、热热闹闹的。
为了办好中秋宴,国库直接拨了几两白银。
风挽月思来想去,和萧玦商议:“办上千人的晚宴,我没有经验。
你觉得,把地点定在金波湖,如何?”
金波湖?
萧玦点头:“好啊!金波湖的行宫很大,景色也不错,适合办中秋宴。”
风挽月提笔落字:“晚宴的菜肴,得和御膳房的厨子一起商讨……
节目,得安排丰富一些……
灯会的灯笼,得抓紧找匠人来做了……”
昏黄的烛光,映照着风挽月的侧脸,把她原本清晰的轮廓线条晕染开,多了几分温柔。
萧玦看得有些痴。
当年的金波湖之行,他们正新婚燕尔。
那时的京城,除了讨人厌的萧璟之外,处处都透着繁华热闹。
还是少女的她,比三月春光还要娇俏明媚,一颦一蹙都无比吸引他。
光是裙摆下的赤足,就让他血气倒涌。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对他的吸引,只增不减。
未来,只会更多。
萧玦口干舌燥得厉害,走到桌案边,将风挽月手中的毛笔压下:“夜深了,该睡了。”
风挽月抬手:“再写几个……”
萧玦开口:“我爱你。”
风挽月:“?”
她惊讶地抬头:“你吃错药了?”
“你说的对。”萧玦弯腰把她圈进怀里:“我吃了不被你睡就会死的药,你快救救为夫!”
风挽月:“……”
这不是吃错药,这是犯病了!
中二病!
……
炎炎夏日,京城暑气迟迟不见消。
做好宴会前期准备后,风挽月和萧玦就带上蘅儿骋儿,外加上百个宫人侍卫前往金波湖。
多年未至,金波湖行宫依旧保存完好。
听说,当年惠安帝占领京城之后,入住了皇宫,手下得力干将问他要了金波湖行宫,豢养美人无数……
湖中,新建了许多蜿蜒栈道。
正中央,是一个大型戏台。
夕阳,风挽月眯眼看着被栈道和戏台子分割得四分五裂的金波湖:“这些人,可真是暴殄天物。”
曾经的金波湖,日落时分,夕阳一照,整个湖面波光粼粼,闪烁着金光。
如今,全是乱七八糟的木头、石头。
啧……
萧玦嫌弃不已:“土匪就是土匪,没有一丝审美。回头,全拆了!”
“等等。”风挽月叫住他。
她抓住萧玦的手,爬上一处楼台,从高处往下看。
看完,她指着戏台:“湖心那个台子,可以把顶部和支柱拆了吗?”
“能。”萧玦点头。
“那就先拆它!”风挽月指着那边:“我忍它很久了!”
当晚,萧玦就命人将湖心亭拆了,把整个台子铲平,只比湖面高出很少一截。
人站在上面,从湖边看过去,恍若站在湖心水面。
就是地面丑了点。
萧玦带人到处铲,风挽月则安排采购的宫人回京,买了许多湖水色的丝绸回来。
除此外,又带着宫人们做灯笼、备餐具。
中秋前半月,萧晟带着姣姣和小宁儿也赶来金波湖,帮风挽月和萧玦。
才踏入行宫大门,萧晟就踢了脚边的玉米皮、麦秆:“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这么多人,怎的连地都扫不好?”
一个小太监匆匆跑过来:“对不起对不起,郡王请恕罪。”
说着,把掉了一地的玉米皮捡起来,仔细吹了两下,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