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映寒不喜萧玦这件事,众所周知。
而且,他从来都不掩饰。
爱屋及乌,在他这里根本行不通。
一个嘴欠,一个嘴硬。
所以,每逢两人凑在一处时,怎么也要生出点或大或小的摩擦来。
而且,两个小外甥中,风映寒更偏心乖巧的蘅儿,因为蘅儿更像风挽月。
风挽月笑他:“待骋儿大一些,懂事一些了,定会吃你这舅舅的醋。”
风映寒淡定道:“骋儿就像他爹,是个皮猴子,喜欢上跳下窜。
我是个无趣的舅舅,他远离我还来不及,岂会吃醋?”
风挽月弯眸:“骋儿的确很调皮,像极了萧玦。”
日后,宁王府只怕是又要养出一个小纨绔来。
……
过年间,京城一直热热闹闹的。
节日氛围的红灯笼还未撤下,一群不速之客便堂而皇之地入了城门。
工部侍郎郑霖带了几十个工匠,抱着手书来到宁王府。
一见萧玦,他就行礼道:“下官受命于皇上,率工匠回京,修缮皇宫。
未来的日子,多有打搅,还望王爷见谅。”
萧玦一手抱一个儿子,居高临下地站着:“只要别找本王要钱,你随意。”
工部侍郎干笑了一声:“银子一事,恐怕还真得王爷先垫一垫……”
“什么?”萧玦拔高音量。
修皇宫,他出银子?
凭什么?
大约是他音量有些高,吓得骋儿瘪嘴就要哭。
萧玦一边哄着儿子,一边不客气道:“皇宫又不是本王的,凭什么本王出钱?
本王长的,很像那个冤大头?
麻溜的,赶紧滚!
下次再来要钱,打断腿!”
说着,叫侍卫轰人。
郑霖都快哭了:“王爷,你得帮帮下官啊,下官可是带着任务来的。
三月之内,皇宫修缮不好,下官的脑袋可就没了。”
“你自个儿的脑袋,关本王屁事?”
萧玦迈入府中,催促看门的小厮:“关门!快关门!”
“嘎吱”一声,大门严丝合缝地关闭,扬起一阵灰尘。
望着紧闭的门,郑霖干瞪眼。
身后,一众工匠七嘴八舌地小声议论起来——
“我就说嘛,这个钱本该由朝廷来出的,怎能叫宁王殿下给?”
“修不好皇宫,咱们这群人就等着被扔到皇宫废井里填井吧。”
“来都来了,这可怎么办?”
“……”
听着耳边的议论声,郑霖捋了袍子,不紧不慢地走了几步,挪到宁王府外的石阶旁,一屁股坐下。
他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神情十分悠闲自在。
瞧着,哪有半分担忧脑袋的样子?
一个工匠拢着袖子走过来,小声问:“郑大人,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郑霖捋着袖子,抬头看了一眼宁王府的牌匾,回道:“明日再说。”
“明日?”工匠人都傻了。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他们的时间,可只有三个月!
三个月……
唉!
墙头,墨七缩回脑袋:“唉……”
风挽月啃着苹果,抬头问:“怎么了?”
“好多人啊……”墨七回道。
一想到几十个人守在院墙外,时刻盯着府中,真是怪让人不舒服的。
“噗嗤……”
风挽月笑出声。
她拿了一个没吃过的苹果,扔给墨七:“他们喜欢守着王府,就随了他们吧。”
只是,这么多年了,墨七这社恐的症状还是没好。
这么社恐,怎么脱单?
风挽月咽下苹果,对墨七道:“这阵子,有不少人朝我打听你的亲事。
你若有喜欢的,就告诉我。
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因为守着我和萧玦,就耽误了自己。”
“哦……”墨七应了一声。
哦?
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风挽月挑了挑眉。
……
次日。
早饭后,瞧着天气不错,风挽月叫上萧玦,带蘅儿和骋儿出门逛逛。
有爹爹带着,两个小家伙兴奋异常。
尤其是骋儿,见哥哥骑在爹爹肩头,也闹着要骑马马,要举高高。
于是,满大街的人都瞧见,他们那英俊神武的宁王殿下,一个肩头坐着一个小公子,招摇过市……
加上旁边貌美动人的王妃,一家四口养眼又夺目。
路人瞧见了,都忍不住感叹一句:“王妃和王爷,真是太般配了!
就连生的小公子,都如此可爱!”
边上的妇人抚着高高隆起的小腹:“我要努力生个漂亮女儿,养大了嫁给王府小公子!”
有人起哄:“你女儿嫁,小公子娶吗?”
“就是就是……”
听着街边不断传来的笑声,风挽月抬头看了一眼前方的萧玦。
明明是两个孩子的爹了,却依旧散发着蓬勃的少年朝气,让人挪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