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瓦答应着,从贵妃身边飞快的跑过。
“射月,我们走。”
“娘娘,您不打算和皇子相认吗?”
“你想本宫让陛下背上谋害自己子嗣的罪名吗?”
丧尽天良的陛下,居然为了一己私利,谋害自己的孩子。
“这件事,给本宫烂在自己肚子里。”
丫鬟射月连连应和着,她真的佩服贵妃的冷静,也不得不承认她狠起心来,可以做的如此决绝。
她和陛下又何尝不是一样呢。由南往西,因不喜而散茶因不饮而凉,但他们却还是不懂得珍惜,不配拥有。
这个儿子,既然不能为自己所用,还不如毁了他,就当从来没有过这个孩子。
贵妃如今才知道,害死她儿子的,不是皇后,而是她自己。
她狠下心来拟旨。
“传令下去,立即攻打逻娑,一个不留!”
两方交战,必有死亡。本可以和平地相处,却因为贵妃皇子之间的矛盾导致双方成为敌人。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士兵,就这样被战火拖曳到前线,拖上不归之路。
寒光一闪,是一刀砍到,那一瞬间,那双凝望着天空的眼睛,却终究是没有闭上。
旌旗猎猎,战鼓雷鸣。
“赞普!上京军队展开偷袭了!”
赞普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立刻召集了军队,亲自上阵与上京殊死一搏。
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
赞普左右望去,左边的兄弟右臂上插着一支箭,却用不熟练的左手死命地砍着,面目狰狞;右边的兄弟杀红了眼,大声的吼叫,嘴角甚至流出血来。
他用衣袖抹抹额头的汗水,抬头看看照耀着红色土地的红色太阳,耀得睁不开眼来。
赞普披上铠甲,翻身上马,正想抵抗,只见为首将军一马当先,手执长枪,直向赞普冲来,正好和他相遇。两人拿着兵器,大战了十几个回合,赞普年纪大了,渐渐招架不住,被蒙脸将军之一枪刺于马下。
另一面的赞普王妃,正在四下寻找着什么,身后的藏女担心王妃安全,一直在劝她上马车离开。
“德吉!达瓦!你们在哪呀!”
“顿珠王妃,德仑王子和格桑公主在离开的马车里,德吉和达瓦王子没有找到啊!”
吐蕃神域雪山脚下硝烟弥漫,几乎看不清周围的环境。
“卢师妹交代我一定好好待达瓦,我不能违背死去师妹的交代,一定要把德吉和达瓦找到!”
“王妃!如今战事混乱,您要小心啊!”
顿珠顾不了那么多,仍然毫无目的的四处张望。
曲阑不顾危险,从营帐里面跑了出来。
她感觉自己在发疯,自从上次与达瓦的萍水相逢,她便一直对他念念不忘,如今上京与逻娑交战,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事。
曲阑在人群中推搡着,脸上阻挡烟雾的丝巾也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战场上,阳光在渐渐消退,赞普和蒙脸将军双方就这样死死对峙着,既没有任何一方撤退,也没有任何一方冲杀,就像两只猛虎的凝视对峙,谁也不能先行脱离。赞普负了伤,艰难的撑起来。
“阿爸!”一声呼唤打破了僵局。
“德吉?你怎么来了?你不要过来,快和你阿妈离开这里!”
“阿爸,德吉不能丢下你一个人啊!”
赞普看着头发凌乱,满脸灰尘的德吉,心里感慨他长大了,可现在他却希望他德吉永远不要长大。
不知过了多久,曲阑见到了那个她朝思暮想的人。
烟雾缭绕中,曲阑在不远处声嘶力竭的呼唤着他。
达瓦刚刚祈福回来,逻娑居然发生了战乱。
“达瓦!是我!我知道一条离开的路,你快和我离开逻娑。”
达瓦那一边看到的太阳,也是这样的血红。
他看到远处狼烟缓缓升起。
“逻娑有危险!”达瓦迅速骑上马,拿好弓箭。
“曲阑,我不能做逃兵,你保护好自己!”
他叮嘱曲阑赶快离开逻娑。
曲阑发髻被吹散,在狼烟四起的大漠想要阻拦什么。
达瓦的马儿跑的飞快,士兵在远方挥舞着戟,仿佛在用鲜血画画一般,那颗盔甲下面的永远不曾低下的头颅,是旗帜。
这便是战争。要维护的始终是家乡的安宁。
达瓦飞快的跑到战场,他看到了对峙的赞普。
蒙脸将军盯着赞普,没有任何动作,达瓦宛若蛟龙般腾跃而起,抽出长剑,与那蒙面将军打斗起来,达瓦狠狠砸在蒙脸将军身上,打斗中他的面罩被达瓦击的粉碎。
“朱嬴!”
赞普率先叫了出来,果真是朱嬴。
“朱嬴是你吗?”
大地在许多马蹄践踏之下,沉闷地哼哼着。
蒙脸将军立刻奔向他处,身后的将军大声咒骂着他,随即拿刀砍向吐蕃赞普。
“赞普阿爸当心!”达瓦用力嘶吼着,他拿出弓箭射了出去,在弓箭到达时,赞普也被他刺穿了心脏。
两个人应声落下。
“阿爸!”德吉叫了出来,赞普的手微微抽搐了一下,随后落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