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没啥好谈的,整日里忙自己的事情,要么就踅摸菠菜吃。
罗云生也显得蛋疼,每天就琢磨怎么给魏征盖暖室,种菠菜。
至于侯君集,那是狂傲酷炫吊炸天的存在,除了李靖谁都不服,所以压根跟李君羡没有共同语言。
所以说凉州一行,李君羡过得是相当的苦闷的。
李君羡也懒得跟他计较,只缓缓道:“圣旨里该封赏的人都封赏了,唯独漏了云生,若说陛下忘记了,自然不可能,之所以没有封赏云生,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李县子做了某件令陛下不满的事,陛下存了敲打的心思,其二……”
李君羡说到这里,话音忽然一顿,程处默的耳朵却早已支楞得老高,见他停下卖关子,气得一跺脚,浓眉一掀便待发飙。
李君羡若有深意地朝罗云生扫了一眼,道:“其二嘛,估摸陛下觉得观风使所立功劳太大,今日圣旨里所封赏的,不是加衔号勋号,便是赐黄金丝帛,而吐谷浑一战,观风使的功劳显然不是几个衔号勋号或黄金丝帛能服众的,所以,陛下可能要对观风使单独封赏,这道封赏怕是轻不了……”
说着李君羡朝罗云生拱拱手,笑道:“倒要预先恭喜观风使了,回到长安,恩旨颁下,日后重逢怕是要喊你一声侯爷了……”
程处默到底不笨,闻言睁大了眼睛,惊道:“你的意思是,恩师会晋爵?起码是个侯爷?”
李君羡斜瞥了他一眼,哼了哼,冷冷道:“莫跟我说话,我懒得搭理你,你们若是有你恩师三分本事,怕是早就封爵了。”
玉儿在收拾行李,神情愧疚,眼眶微红。
圣旨的内容早已传遍大营,所有参与守城的人都有封赏,唯独自己男人却被陛下刻意忽略了,只轻飘飘一句“召还长安”。
他虽然是吐谷浑人出身,但是却也自幼学习中原文化。
有些事情,不需要别人跟她说,他便知道大体什么意思。
而且她也早就将自己当成了罗云生的人来看待这些事情。
所以这个结果,她肯定是无法接受的。
他非常清楚,这个年少的男子汉为了大唐付出了什么……
可是轮到最后论功封赏时,却没有她男人的份?
玉儿刚开始很气愤,甚至有过找宣旨宦官理论的可笑心思,直到后来,大营里传说纷纭,说起罗云生未被封赏,大抵跟他竟然私自收了一个吐谷浑妾室有关,皇后娘娘和陛下知道此时之后,非常不满。
于是把这位功劳最大的有功之臣故意晾在一边,或许回到长安还会跟他算帐云云。
各种传闻喧嚣尘上,玉儿多少听到了一些,然后,心情由气愤迅速转变为愧疚,自责。
原来夫君没被封赏,一切是因为她。
玉儿难受极了,无意之中,她竟阻住了自己晋升的路。
在这个年代,妻子阻碍丈夫的前程,是很严重的罪过了,尤其对自小被洗脑以夫为天的玉儿来说,简直比杀人放火更严重,一个无法给夫君任何帮助,还时时拖他后腿的妾室,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她本来想照顾他的。
躲在角落偷偷哭了一阵,玉儿抹干了眼泪,默默地回到帅帐为罗云生收拾行李。
一边收拾,玉儿一边愧疚,心中如万箭穿心,红着眼眶偷偷地抹泪,晶莹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行李的包袱皮上。
她甚至一度想要寻短见,解决自己男人的麻烦。
可又舍不得罗云生。
罗云生原本没注意到她,直到听到耳边不时传来一阵又一阵吸鼻子的声音,罗云生这才觉得奇怪,转头一看,见玉儿无声地哭个不停,罗云生顿时满头雾水。
“玉儿啊,收拾个行李没必要搞得这么委屈吧?要不,您一旁歇着,我来收拾?”
玉儿背着罗云生慌忙擦了泪,转过身强笑道:“妾身不委屈,再说,哪有让您亲自操劳的道理。”
“那你哭什么?舍不得吐谷浑?”
“妾身……妾身……”玉儿说着说着,小嘴一瘪,索性大哭起来:“妾身对不住您,妾身因为爱慕您,便追求您,非要做您的妾,听说回到长安后,陛下还要跟夫君算帐,夫君……您还是杀了妾身吧。”
罗云生啼笑皆非,见玉儿哭得真是伤心了,又忍不住心疼。
“你……你听谁说陛下要跟我算帐?”
玉儿抽噎道:“大营里都这么说,妾身给您添麻烦了。”
见到她哭的梨花带雨,罗云生上前为她擦拭了泪水,笑着说道:“封不封赏的,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毕竟我本来就志不在朝堂之上。再说,陛下封不封赏,身为一国之君,他要有他自己的衡量。”
“你太小瞧我们大唐儿郎了,怎么会因为你一个弱女子,便绝了我的封赏呢?”
“别啥事都往自己头上扣,搞得我非常没有担当似得。以后在我们罗家过日子,要有规矩,要听家主的话,要侍奉家主,要及时给家主暖床,要给家主唱曲,别人说的话都是放屁。”
玉儿仍哭个不停,摇头道:“夫君还是杀了妾吧,这事听说很严重,陛下要问罪呢,事情是因妾身而起,妾身自来领罪,不拖累夫君。”
罗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