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皇后将暖水袋贴在心口,忍不住笑道:“暖的很呢。”
“嘿嘿,母后喜欢就好。”
罗云生傻笑着说。
长孙皇后看着罗云生傻傻的样子,忍不住叹息一声说道:“你姑父那边儿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还有此次出使,也是你姑父的主意吧?”
罗云生苦笑一声道:“万事瞒不过母后的。”
长孙皇后摇摇头道道:“我那兄长肚子里的小心思我再清楚不过了,他那些担忧,在母后看来,全都是多余。”
“母后且问你,若是真的要收走煤石生意,你心里会埋怨圣人吗?”
罗云生摇摇头道:“母后,您多虑了,儿臣其实只是想为圣人分忧,其实煤石是否在儿臣手里,儿臣真的不在乎。
这煤石关乎天下苍生,其实在内府手里,比在儿臣手里有意义的多。”
长孙皇后笑了一下,“你这境界,就比你姑父强多了。
他心里总是想着他那个小家,但是国家都不太平,他那个小家又能繁盛到哪里去?
而且,孩子,母后给你一句保证,只要母后还活着一天,就不会让任何人拿走你的煤石生意,你自己打下来的好处,就该自己守着,谁都不会动,谁也动不了。”
说着,长孙皇后的目光变得深邃,“圣人确实有这么一番考虑,那是因为担心你有私心,可是这次你的诚心误打误撞却有解了他的心结,你这孩子是一心为国的。
只要你一心为国,这煤石在国家手里,还是在你手里,又有什么区别?”
“儿臣其实真没想那么多,就想着吐蕃的事儿没平,关中还有乱子,现在陇右也乱了,孩儿能帮圣人分忧,就帮一把。”
罗云生笑着说道。
“要不说你这孩子实诚呢!”
长孙皇后笑着说道。
随着,长孙皇后又道:“你去做观风使,可曾想好了,该怎么做?
国家大事,处理不好,可是要承担责任的。”
罗云生笑道:“圣人政务繁忙,没有时间搭理儿臣,这不儿臣来找母后取经,毕竟母后常年在圣人身旁,经验肯定比一般人强。”
长孙皇后笑道:“你在朝堂上该说的都说了,母后觉得非常不错,但是有几点一定要注意。”
罗云生立刻做正襟危坐状,长孙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继续说道:“第一,你一定要声势,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朝廷派的观风使来了,朝廷不会对地方的民乱和灾乱不管不顾,这个声势就可以帮你稳定民心。”
“第二,你要动用你们罗记的渠道,制定一份详细的情报,到底哪里官员管理的好,哪里的官员管理的不好,这样你处理起来,才能分得清主次。
“第三,此次参与民乱的,多是牧民,暴雪严重,冻死牲畜,压垮帐篷,这是地方治理不利的问题。
你若是能够给这些牧民谋一条生路,让他们安定下来,不需要继续逐水草而居,定然是一份遗福百年的政绩。”
罗云生连连点头,赞叹道:“谁说女子不如男,母后一番见地,比朝中的相公们都厉害呢。”
“臭小子!”
长孙皇后笑道,“你别看你父皇天天在朝臣面前一副高高在上,乾坤在握的样子,其实他平时也没少找母后问计,母后一个女人家,不跟他争罢了。”
随后罗云生又与长孙皇后聊了聊家常,便准备离去。
“你虽然不是母后亲生的,但是母后待你却如同己出。”
长孙皇后一脸关切,对罗云生说道:“儿行千里母担忧,若是事不可为,千万别硬撑着,写封请罪的奏疏,就赶紧回来,京城万事有母后,定然不会有人能伤你分毫。”
罗云生行大礼,“儿臣行事,心中已有方寸,即便不顺遂,也不至于坠了大唐的威严。
只是寒冬苦寒,望母后身体安康,待儿臣归来,定然再来看望。”